凌晨两点的练习室，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陆音竹踮着脚调整顶棚吸音棉时，一只保温杯突然贴上她的后腰。她猛地回头，鼻尖差点撞到张极的下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手里那杯陈皮白茶正冒着热气。
张极"你昨天试音时咳了三声。"
张极把杯子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的手链——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内侧刻着【A=440Hz】的标准音高标记。
玻璃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左航正把张泽禹往监控死角推：
左航"快拍！张极这眼神都能拉丝了！"
朱志鑫不知从哪摸出个分贝仪，起哄声穿透隔音玻璃：
朱志鑫"警报！某人心率过速——"
陆音竹耳尖发烫，突然拽住张极的领带把他拉进钢琴后的阴影里。
陆音竹"第七小节的和弦，为什么用我心跳频率？"
张极低笑着摸出手机，李飞的消息刚好弹出：【林氏撤资缺口补上了】。他把手机塞进她琴谱夹层，指腹划过她手写的《哥德堡变奏曲》笔记：
张极"因为监控里...你听这段时瞳孔放大了0.3毫米。"
第二天清晨，陆音竹推开琴房门时，发现三角钢琴上摆着一份手写乐谱。谱面上用红笔圈出的旋律线，正是她前天随口哼的小调。
谱架旁放着个精致的八音盒，打开后弹出的不是音乐，而是张极的录音：
张极"这首《小竹随想曲》，申请版权费一个吻。"
她的指尖猛地一颤，八音盒差点从掌心滑落。耳根后知后觉地烧起来，像被琴房里充足的暖气熏着了似的。
正发愣时，突然被人从背后环住。张极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扫过她耳垂：
张极"陆老师，我写的怎么样？"
陆音竹"副歌转调太生硬..."
她故意板着脸，声音却比平时软了三分。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衬衫纽扣，忽然被抵在琴键上。中央C键发出闷响，震得她脊椎发麻。
张极的吻落在她唇角时，她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摆。睫毛慌乱地垂下来，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明明是自己教了他三年作曲，此刻却连最简单的呼吸节奏都乱了拍。
张极"那这样呢？够不够流畅？"
他带着笑意的气音钻进耳膜，陆音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揪着人家衣服。像被烫到般松开手指，结果掌心又贴上了身后的琴键，一串不和谐音阶突兀地炸开。
陆音竹"你...先把谱子改完再说..."
她偏过头去，露出泛红的颈侧。琴房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照见她抿紧的唇珠上，还沾着一点他留下的润唇膏的薄荷凉意。
周末深夜，张极突然发来定位：【天台，急！】
陆音竹匆忙赶去，推开天台门的瞬间，夜风裹挟着熟悉的钢琴旋律扑面而来——是《小竹随想曲》的完整版，通过蓝牙音箱轻轻流淌。
张极站在天文望远镜旁，身上还套着那件她高中时送给他的黑色连帽衫，袖口已经洗得微微发白。见她愣在门口，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热可可：
张极"陆老师，迟到要罚喝双倍棉花糖。"
她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底贴着的便利贴：【小竹，这傻小子紧张得打翻三次面粉了——张妈妈】。
张极"双子座流星雨，"
张极突然握住她空着的那只手，
张极"听说对着流星许愿时，心跳频率会被记录下来。"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时，他突然带着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
张极"我的愿望是..."
"嘀——" 心跳接收器吐出纸条：【120bpm，关键词：求婚】。
陆音竹红着脸把纸条塞进他口袋：
陆音竹"仪器故障了。"
张极"是吗？"
张极变魔术般掏出戒指盒，那枚银环内侧刻着他们第一次四手联弹的日期，
张极"那这个故障可能要持续一辈子。"
"砰！——"
天台门被撞开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刻。张泽禹举着GoPro冲进来：
张泽禹"破记录了！张极从策划到执行只用了三天！"
他镜头一转，对准后方朱志鑫、左航、张峻豪推着的蛋糕车——三层奶油草莓蛋糕，顶层用巧克力复刻了陆音竹小学送给张极的歪歪扭扭的生日贺卡。
年少时的兄弟们也都冲了上来，穆祉丞带着墨镜，提着音箱冲上前。黄朔手里提着水果，余宇涵也举着手机，剩下的人各忙各的。天台上的灯光被瞬间打开，他们周围弥漫了许多粉红色泡泡。
朱志鑫"张妈妈远程指导的造型。"
朱志鑫憋着笑指蛋糕，看着一旁的苏新皓。
苏新皓"说要是搞砸了就让张极回去跪钢琴。"
人群最后，温语听抱着一大束洋桔梗静静站着，她今天的指甲上还是上周两人一起做的星空美甲。
她走过来把花束递上，指尖在包装纸下微微发抖。
温语听"陆音竹，我帮他挑了戒指......你戴应该比我合适。"
空气凝固了一秒。陆音竹想起从前被颜小唯背刺，是温语听回国鼓励她才有的今天。她下意识攥紧她的手，却摸到她无名指上那个为了模仿她练琴茧而故意磨出来的小疤痕。
陆音竹"语听..."
陈天润"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张峻豪突然跑过去按下音箱开关，《今天你要嫁给我》的前奏响彻天台。
温语听趁机退到人群边缘，笑着对陆音竹比了个心。
张极低头吻住陆音竹时，她透过泪光看到蛋糕侧面用糖霜写着张妈妈的手写体：【小竹，妈妈终于能正大光明给你塞红包了】。夜风卷着流星掠过，把那句没说出口的"我愿意"吹散在二十年的青梅竹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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