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只吃几口饭菜,便停下筷子,人瞧着也是虚弱许多,在这么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倒不如禀告将军?”
“姐姐可莫做傻事,将军心思难猜,这些时日忙着登位之事,如何顾得了这些琐事,我们只管尽心尽力,旁的就算了。”
“瞧我这张嘴,妹妹提醒的是,前皇后娘娘,将军极尽厌恶,哪还有心思管她,回头再挨一顿责罚,实在划不来。”
“要说,也是活该,将军家破人忙时,她忘恩负义竟想着当皇后,这等只在乎权势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将军。”
宫女身影渐行渐远,燕临攥紧拳头,青筋突起。
“姜雪宁你就这么想死吗?”
少年时的梦,到底未曾实现,姜雪宁我该拿你如何?
坤宁宫。
昏暗的内室,光线透着窗外丝丝缕缕爬入,姜雪宁呆坐床榻,手指不自觉收紧,坤宁宫婉娘说过,坤宁宫住着最尊贵的女人,她做到了,不留余地用尽心机当上最尊贵的女人,付出什么,她怡明白,鲜衣怒马的少年,却毁在她手中。
不知多少时日,每每夜晚闻着熟悉的酒香,姜雪宁便知道,那又是无眠之夜,每次燕临抽身离开,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总让她入坠深渊。
她既期待他的到来,又害怕燕临无爱意仇恨的眼眸。
案头的奏折,一摞摞几乎将他吞没,翻墙根的少年,在经过一次次的厮杀家破人亡,早就化茧重生,脸颊不拘言笑,浑身煞气。
“姜雪宁,你如何处置。”
谢危知道,满眼皆是姜雪宁的少年,依旧对她有爱,只是这些爱只会幻化成刀刃伤人伤已。
燕临微微一撇,漠然继续批阅奏折,生死浸染后,燕临身上早有上位者气势,不怒自威单单是看一眼,便让人不自觉的低头臣服。
“养着,能如何,姜雪宁的命是我的,任何人无权决定她的生死,谢危你亦是如此。”
燕临强势道,丝毫没有同谢危商量的意思,不日便是登基大典,皆是他是皇帝,而姜雪宁不过是最卑微的阶下囚。
“燕临,日后莫要饮酒。”
谢危蠕动嘴角最终道,新皇每每醉酒,便去皇后寝宫整夜,这不是什么秘密,都说皇后妖狐转世,竟蛊的先皇新皇不能自己,扰乱人间太平,已有百官联名上奏,是要将皇后焚烧殆尽。
此事,燕临势必要接受,若是不理会,恐日后乱他登基,朝堂不稳,也乱了燕家军的心,这是死局哪怕燕临不忍心,可姜雪宁必须要死。
“百官联名上奏的事,你如何想。”
谢危拳头紧握,说不清对姜雪宁什么感情,只依稀记得雪中女子,一步步带着他走出深渊,吃桃片糕嘴角挂满惊喜,始终记挂于心。
“杀了便是。”
杀了,谢危呼吸急促,有那么一刻似是怀疑他听错燕临的话,他居然同意杀姜雪宁。
“明日,若是再有人想要姜雪宁死,那便一日死一人,少师觉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