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谢危竟松口气,旁人的性命他管不着,可对于姜雪宁到底复杂。
她似是他黑暗中唯一的光。
“既要当皇上,这等小事何须我出主意。”
谢危默然道,大仇虽得报,却没有他想象中高兴,甚至已失去人生目标。
有那么一刻,谢危甚至想要结束这一生,还有什么理由能支撑他活下去。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为了大业,不可如此胡闹。”
燕临古怪道,谢危一直以来冷静自持,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今日倒是奇怪。
谢危却是没答,转身离开御书房,皇宫没有他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朝堂上处死姜雪宁的声音愈发多起来,大多数都是让她陪着先皇陪葬。
跟着皇陵永埋地下。
“皇后您如此糟践身体,将军不会同意。”
“请皇后垂怜。”
宫女们的头狠狠磕在地面,不多会竟染上血腥味,自那日后燕临便下旨意。
皇后若不好好吃饭, 她们的命没必要存在,可惜这些威胁对于姜雪宁没用。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何况是别人的命。
“都下去,本宫不吃。”
姜雪宁唇色干裂,脸色苍白如纸,合身的衣物竟看上去空荡荡许多。
“都下去。”
燕临的声音接踵而至,宫女们如临大赦,顾不得额头的伤口,速度极快的退出内室。
偌大的房间,只留下俩人,不过几日不见她竟瘦弱至此,眼眸掀不起任何波澜。
“姜雪宁你就那么想死吗? ”
燕临冷言冷语,眼底的痛苦无人知晓,他攥紧拳手,手背青筋凸起又轻轻放开。
“燕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既已落到你手里,便没什么可说 ,不是恨我吗,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若你还有心,念着少年时的情谊 ,就该给我痛快。”
“情谊?”
燕临倏地红了眼,狠狠握着她纤细手腕,逼视那双略带慌张的眼眸。
“姜雪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年少情谊,忘了吗当初抄家时,我冒着御林军追杀的危险,找到你想等一个答案,你却告诉我, 你只想当皇后, 那一刻什么年少情谊都不复存在,姜雪宁你没资格死 ,至少我想折磨你时,得好好活人懂吗?”
从燕临禁锢她时,房间里决不能有任何尖锐之物,甚至桌子的角都打磨好棱角。
墙上被人包着棉被,任何能让她可能受伤的物件不会出现。
姜雪宁垂眸,无声滴眼泪,她当初并不是这般想。
不择手段救他,燕临护了她那般久 ,怎能不心动。
“吃了它。”
燕临端起粥,先是尝一口忍不住皱眉,叫来宫人吩咐着重新做新膳食。
宫女们哪里敢怠慢,还以为这位前皇后早就时势,哪曾想新帝对她居然这般看重。
“若是想死,总能找到一千一万种方法,燕临你看不住我。”
姜雪宁固执道,心早就冰冷,虽他如何都好。
“姜雪宁大可以试试。”
他眼底染满情欲,欺身而下将她拥在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