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皮透过窗棂看去,雨势愈发大的趋势,心底的烦躁让他直皱眉头。
垂眸看案子,到底心不在焉,此时他站起身拿起门后的油伞,撑开往外走。
落了锁的门窗没有丝毫动静,张遮从细缝中,还能看到那莫浅蓝。
张遮不由分说打开门,姜雪慧身体不受控制,趔趄着身子倒去,好在身后是木门,替她遮挡住大半。
姜雪慧迷迷糊糊醒来,半磕着眼眸看到张遮阴沉的脸,他似乎在生气?
姜雪慧一下子惊醒,捡起身旁的瓷瓶,强硬递到他手里道:“张大人这是何意思,我只是听闻大人手艺不错,这才登门等候,哪知道大人的待客之道如此别出心裁。”
张遮惊叹,京都贵女居然蹲家门口睡着,而本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倒是跟传说中的姜雪慧大相径庭。
“姜小姐回去吧,瓷瓶我会修好,三日后店里取。”
这是避免旁人误会, 不给她机会来他家,店里自然就是张遮接外活的地方。
“好啊,那就三日后见。”
既然目的已达到,姜雪慧也没继续留着,撑起油伞深一脚浅一脚踏着离开,有几次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张遮见她好几次差点倾斜摔倒的模样直皱眉头,垂眸扫视深浅不一的地面,心思百转。
夜晚,烛火影影倬倬,威风袭来烛灯忽明忽暗,张遮细细研究白玉瓷瓶缺口。
看样子应是好几年打碎,瓶身斜放倏地从里面 露出一张纸条。
张遮余光撇去,只瞧见“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脸忽地一红,纸条重新塞进去,埋头继续打磨瓶口。
三日很快过去,这一日也是沈玠的大婚之日,京都只要有脸面的贵女皆是要纷纷送上祝福。
姜雪慧自然也没闲着, 怎么着也要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
一大早姜雪宁跟在爹爹身边,准备参加喜宴姜雪慧早早守着门口守株待兔。
姜伯游见大女儿打扮的甚是婉约美丽,忙问道:“你这是?”
姜雪宁蹙眉无声询问。
“我也想去,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你们参加婚礼,好沾染沾染喜气。”
“你确定? 长姐要想好,你若去不一定是喜宴,可能是鸿门宴,京都贵女想看笑话的不在少数。”
“慧儿听话,爹爹派几个人陪你逛街吃酒。”
姜雪慧捂嘴偷笑,爹爹居然还会这般哄人,她没再继续坚持。
“如此便算了,你们吃好玩好。”
俩人带着的疑惑离开姜府。
“爹爹不觉得长姐近日来像是变了个人, 行为举止言谈礼仪,皆是让人捉摸不透。”
姜雪宁感觉最甚,以往姜雪慧好像一面菩萨无喜无悲,假惺惺看着就让人讨厌。
如今似乎多了烟火气息,人情味。
不过这样更加讨喜便是。
“爹爹倒是觉得这原本就是她性子,少年老成多无趣,这般不是挺好的吗。”
姜雪宁笑笑没吱声,爹爹说的对如此便好。
街外喜气洋洋百姓们欢声笑语,孩子们捡着喜糖龇牙咧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