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迎迎可跟着皇上一起上学堂。”
姜迎哪里肯，样貌随了张遮，性格却是截然相反，全然没有爹爹的稳当，三岁凭着一己之力挠边周围小朋友。
可是不敢招惹的。
夜晚。
姜雪慧揪着宣纸让他抄写。
“不可，我乃夫子，怎能为女儿作弊，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该如何。”
“张遮，你有没有心女儿才三岁，怎么可能写那么多字，皇上十岁才这点任务，你凭什么虐待我女儿，我不管，我不依，张遮你就是不爱我们母女俩，这才几年…”
“至此一次，下不为例，别哭了地上凉。”
姜雪慧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嘿嘿一笑。
就是想烘托一下气氛，其实真想试一试泼妇骂街，到底是啥样，不过以张遮的性子，这辈子大概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女儿还是护的。
“姜迎作弊，十遍！课堂完成。”
第二日课堂，张遮当众揭穿姜迎的作弊行为。
姜迎只能哭着完成十遍课堂作业，自此以后回到家，再也不再姜雪慧面前叫苦，因为她知道，爹爹绝不可能帮她作弊，家里娘亲是老大，外面爹爹不会惯着她。
春去秋来。
十年过去。
春节过年，姜雪宁带着谢危孩子们而来。
这倒是第一次来张府过年。
“张遮对你真好，驭夫有方。”
姜雪宁调笑道。
“恩，这一点倒是没错，不过谢大人为何总是扳着一张脸。”
“板着一张脸才正常，他那张死人脸，这么多年一个样，就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会笑笑，爹爹一直不喜欢谢危，他自然是不太乐意。”
姜雪宁无所谓道，日子是两个人的，爹娘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便好。
“你们真的不考虑再要一个？”
姜雪慧摇摇头，孩子只要有就好，哪里需要那么多。
“不要，这样就很不错，人这一世到底是为自己而活，孩子也好，父母也罢，不过是责任跟牵绊。”
如今孩子已经长大，早就脱离父母，姜雪慧从没想过，要让姜迎如何，她潇洒便好，爱她带她时间，而不是为了掌控她。
“迎丫头不错，我瞧着小皇帝对他有点意思，你如何想。”
俩人吃着瓜子八卦着。
自己孩子都不放过。
“谢添若是断袖，为娘的只希望他是上面那一个。”
不是，姜雪宁你是真敢想。
“姜迎不会喜欢，她的性子倒是跟你几分想象，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若是让她永困后宫，她会毫不犹豫离开。”
守岁结束后。
姜雪慧窝在张遮怀中，扫视他明朗却日渐苍老的脸。
“葡萄过几日就能吃，可会不喜。”
“不会，葡萄树是你为我种下。”
鬓角发间银丝，张遮寿终正寝，而北沐的灵魂飘向别处。
这一世她恣意，有张遮陪伴她便是足矣，临终前张遮问她，可否许下一世，她没答应，人这一生面对一人开口便是生生世世，那多无趣？
北沐的魂魄飘向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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