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大街
闯入无人婚纱店
为你披上雪白誓言
世界已灰飞烟灭
而爱矗立高楼间
你是真的或是我的幻觉
——《步步》
——
juria把我送到车上后,拍了拍车窗,食指指了指嘴巴,示意我她还有话要说。
我凑到juria那边,降下车窗,还没开口问怎么了,她脸上的泪抢先一步回答了我。
“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打起精神来吧。”她顿了顿,用手沾了沾脸上的泪痕,又像月亮一样笑起来,补充似的喊了我的名字:“cocona。”
我愣了半晌,看着她弯弯的眼睛,里面汩汩的泪流下来,有一种伤口的意味。
我看着juria,看着她从初月变成残月,仅一个小时,月亮便马上要藏匿起来翻身露出背面。
我眼中泛起酸涩,心脏坠入腥咸的海水,扭抱在一起,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差不多停顿了一分钟,突然反应过来这场景下还有第三个人,便伸出手用指节揩了揩juria脸上的泪,佯装平淡地回应道:
“好,我会的,再见。”
“juria。”
我回应了,回应了她的名字,也回应了我的名字。
juria朝我挥挥手,边向后退着边说路上小心。
车子发动了,我没有关车窗,转过头视线射穿后挡风玻璃看着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她。
窗外的风很大,我的眼睛像被打湿的毛巾一般被吹干,到最后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嗡——”
“你幸福的话,我会比你先落泪,cocona,也变成我一样去守护喜欢的人吧。”
——
整夜难眠。
——
我守在手机拨号的界面紧盯着时钟,看秒针连爬带跑的赶着分针,明明走得最快却还是被落在后面。
终于挨到十点三十分,时针暧昧的指向10和11中间,而分钟坚定的伫立在数字六的身前,秒针绕过一圈又一圈,永远居无定所。
我痛快地击下拨号键,听着耳边传来的盲音感觉像是正在为两人间的留白刺龙刺凤。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咽下了乌云,恹恹的。
“喂,叔叔您好,我是昨天您给我寻人启事的乘客”我拿起桌上的寻人启事,细细摩挲着,突然就很兴奋,眼睛不自觉笑开了,感觉近在咫尺,“我回家以后查看了这张寻人启事,我确实认识您女儿,我是秋山心響,以前放学经常去您家坐一会儿的那孩子。”
“啊…Kokona啊…那好…”
“我……我……”
交代完事由以后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我反应过来。
想要起跑时被失措抓住脚踝,狠狠地跌倒爬不起来了。
“傍晚那会儿方便出来吃饭吗?有东西给你。”
停顿了半晌,听见那声音由远及近的。
我应了下来,寒暄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约定好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看了导航发现是离我住的公寓不远的一个小饭店。
——
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只要能见到和又相关的人或是一些又的物什就会像见到又一样心安。
我为此知足,但这知足是可怕的,它似乎就代表我否定了又还存活于世上的可能,我亲手断掉了她在另一端伸向我的手。
——
户川低头看着被搁置了很久的照片,经常放在不受光的抽屉里不仅书是潮的,照片拿出来也感觉背面凉凉的。
五年了啊,小又。
他整个人像是被时间啜饮的香烟连同照片一起熏黄了。
“其实爸爸一直不知道找那孩子是为了什么,但每次做梦你都在我的梦里大喊秋山这个名字。”
“我就觉得一直把你的东西留在我们身边就像囚禁你的灵魂一样不道德,不人性。”
“我把所有的你都交给那孩子,希望她能把你拼凑完整,希望你能在离我们很远的那端感到释放自由幸福后回来…”
“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该跟你吵的…”
说了一万遍对不起,但还是觉得被揉碎的是自己。
窗外的阳光被繁茂的树叶绞得细碎,他坐在那里,就像座新鲜的废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