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小心翼翼揭开自己那件外衣,将里面的白鹤抱了出来,它身上的鲜xue已被江澄用毛巾沾着清水擦净了不少,只有那几道伤口外露刺眼,南极仙翁将手掌拂过伤处,那几个xue窟窿立刻消失得无踪无影了,他抬起头说道:“你回家去吧,他全身经脉尽断,若想分毫不差的全部衔上,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五载,你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呀”
江澄犹豫着望向蓝涣,他抬起手轻轻梳理着白鹤颈间的羽毛,轻声道谢,最后还是离开了麒麟崖,他回到山下小镇的时候已经天色昏黑了,他一个人拖着疲惫返回小旅馆,徐涛已经在前台那里焦急的等了许久,见他回来赶忙迎了上来。
“江澄你怎么才回来呀,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咳…咳咳!“,江澄见到熟人再无力气支撑,身体倒向地面,被徐涛扶住被进屋里休息,他才应道:“我找到麒麟崖一步一叩首拜了上去,一开始南极仙翁不愿见我,使些法术驱我,我未曾走,他许是…咳…许是见我认真,便答应救他了”
徐涛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真的?“
江澄点点头:“真的,他说短则一个月,慢则三五载,我愿意等他…等他…回来…找我……”
他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眼看倒下要撞上桌角,被徐涛手忙脚乱接住,一探额头却是一片滚烫。
江澄这次反复间整整烧了七天,有魏婴和徐涛两人昼夜轮换守在医院才没将人烧傻了,等他痊愈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魏婴替他向学校告了假,本来中途有几场重要的考试,江澄都想带病去考,徐涛却劝他回头补考便是。
等他离开医院已经放假,他回到了出租屋里,虽然蓝涣的出现短暂的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前尘往事,等待的日子过得不免煎熬。
忽有一日他在家里准备午饭,备菜时听到敲门声,他解了围裙抹了抹手便去开门:“谁呀?”
他缓缓将门打开,门外那人着一身湖蓝色长衫,虽还是之前见面时的模样,却是墨色长发半束,发髻为银冠轻挽,他笑着温声道:“阿澄…”
江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伸出手一点点抚上那人英俊柔和的脸庞,小心翼翼唤了一声:“蓝涣……”
”是我,阿澄,涣涣回来了,回来找你了”
江澄心里一阵酸楚,一把抱住蓝涣放声大哭。
他就像是埋怨那般开始跟他翻旧账,他道:“那日在医院里面,我让你等着我,你凭什么不声不响就离开呀,是我说得哪个字不清楚,还是我们两族沟通有障碍啊!”
“我…我当时以为你…”
蓝涣骤然被他抱住,双手僵了一瞬,急忙轻轻环住他的腰扶稳他,却听江澄又道:“以为什么,还有那天你说蜈蚣精太厉害我们一起走,然后转头就把我锁在门外了,你逞什么能啊,把自己搭进去,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他越说越生气,越哭越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搂/着/蓝涣不肯撒手,蓝涣一只手/搂/紧/了江澄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阿澄不气了昂,都是涣涣的错,涣涣错了,误会阿澄了,原谅我这遭吧”
江澄气鼓鼓道:“本来就是你错了,你要没错,谁愿意撵你走人呀…”
蓝涣搂紧了他赶紧承认道:“是是是,涣涣错了,错啦,先不哭了好不好,哭得人好生心疼呀”
江澄这才慢慢放开他,抹了一下脸,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跟我进屋去”
蓝涣小鸡啄米似得忙不迭点头,紧紧握住江澄的手跟他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