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不知不觉中,我在这里生活了已经一年之久。
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很多,我学了很多,也赚了不少钱,自己存了点,以备不时之需所用。
而最让人痛彻心扉的事莫过于这乱世之痛,战火纷飞,倭寇的侵占,这本不应该由国人承担的。
好在我们所处之地还算平静,虽然早已被占领,有洋人所看管,倭寇拿我们没办法。
这日,路过厅堂,听见父亲正与母亲谈论近况,依旧是霍叔叔的辉煌。
父亲道: “武馆来消息,老霍又赢了比武”
明明是高兴的事,而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得很是艰难,就好像是什么坏消息。
“他一向如此,赢了是好事,只要没伤着身体就行。”
母亲见此,知道父亲太过担心,只是安慰道。
许久,父亲吐出一口浊气,里面传来“砰”的一声,不轻不重,是父亲放下茶杯的动静,沉重而清脆,他幽幽开口,面色凝重。
“这才刚结束,又听说有人要和他比武,他立马答应,连给自己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母亲叹道:“怎么又这样?你好好劝劝他,别熬坏了身体。”
他喝着茶,若有所思。
“我得想想办法了,不能让他胡来。”
“嗯,最近外面战况紧张,能少出门最好。”
我一时忘了要做什么,站在门外一动不动,最近发生的事只让我觉得身在悬浮,很不真实。
体会本该不存在的事,只会让人乱了方向。
曾看到过一句话:“开朗者于一个灾难中见到一个希望,悲观者于一个希望中看到一个灾难。”
当我真正看到那些在战火中存活下来的人,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很难想象在那之前他们有多绝望。
又想到未来,心里仍有一丝希望,灾难不会是一辈子的,中国人民是团结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崛起的,一定能。
人们常说,人民有力量,国家有希望。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沒有平白无故的灾难,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没有一声不吭的恶报,当然都是有果的,最后,他们会遭受同样的伤害,才能平息逝去的亡魂。
如果我真的要在这里过完我的一生,那我要走的路太多了,因为这才刚刚开始。
……
“哎,听说虹口道场的日本人找霍老爷比武。”
“是啊。”
“ 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几天就开始了,这件事是在半个月前就发生的事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
“哼!他们这是不自量力,霍老爷是什么人?到时候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就是,瞧把他们得瑟的,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呢。”
“一群不知好歹的疯子!”
太阳快下山了,我在二楼坐着,正闭着眼睛感受即将结束的阳光,哼着小曲,享受短暂的恬静美好。
楼下酒工们的对话谈话声不大,因院子空旷,也就有了回声,传入我的耳中。
几人语气全是不屑与傲慢,还有嘲笑,我安静听完,探头向下看时,人早已自顾自的忙活。
胸口那种不适感带来的喘不上气又来了,还有几天就比武,这像一个警告,又像是只说给我一个人听的一样。
学习酒庄生意这件事一忙就是半个多月,直至前两天才结束,开始几天霍叔叔还帮着一起。
后来因为精武门的事,他没在与我们一起了,我都没时间去精武门,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第二天一早,父亲因为这件事,急匆匆的叫上我陪他一起去精武门,霍叔叔对此毫不在乎,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小姷,你父亲交给你的事忙完了?”
他为了转移话题,目光投向我。
我太想知道内容,听得入迷,橄榄枝却抛入我手中,不得已开口道: “是的,多亏了父亲还有您的帮忙,我才能这么快结束。”
“这都是小事,酒庄的事我也不太了解,但是我了解你父亲,哈哈哈……”
父亲白了他一眼,明显的转移话题让父亲脸上是挂不住的愠怒,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也只是表面上的纸老虎,一戳就穿。
“你就偷着乐吧,还谦虚上了。”
霍叔叔反倒更高兴了,就着父亲的话接下去。
“我当然偷着乐,你以为跟你一样,走到哪儿说到哪儿”
父亲一噎,这句话倒是对了,他直接不予理睬,端起茶细品。
“小姷现在越长大越厉害了,自己开了酒馆,以后更了不起,真是聪明的好姑娘啊。”
霍叔叔只是摇头笑笑,话锋一转,又说起我来,父亲余光一正,捉住机会,好话通通往自己身上送。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女儿,我林胜江可不像某些人。”
霍叔叔夜不落下风。
“瞧你那样,傲娇使人落后,再说了,小姷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
父亲小声“切”道,依旧像个骄傲的凤凰。
“对了,等我跟虹口道场那群人比武完了,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这都拖一年了。”
听到好事,父亲才换了一副面孔,好声好气道:“好啊,到时候选个好日子。”
他收了收笑脸,又接着道:“你总算是说了件正事。”
“我说的哪句话不是正事!”
两人又开始拌嘴,你一言我一语。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从进门开始,就没见到廷恩,平时父亲来,就算是在训练,他都会来问句好,今日连人影都没见过。
趁着父亲和霍叔叔停止了嘴上“功夫”,我才急忙插了一嘴。
“霍叔叔,怎么没见廷恩啊?”
“他有事出去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我点点头,眼神也暗淡下来。
“这样啊…”
看我一时失落,霍叔叔问道“找他有事啊?”
我急忙摇头:“没事,就是随口问问。”
父亲一脸好笑,凑到我身边,轻咳一声。
“都半个月没见过面了,可惜今天真不巧,见不到咯。”
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不想理他,转身就走,怎么老是这样,和我印象中的父亲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