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的确，这能够拯救多数人。
但这对龙灵犀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毕竟，她还没有成为她们？
过了很久，龙灵犀才再度开口，“老师她，还好吗？”
“她很好，放心。方玖按照计划藏了起来，那里有人接应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更何况，现在的方玖也有自保的能力。只是等你下一次见到她，恐怕就不能只把她当【方玖】来看了。”
看着龙灵犀疑惑的眼神，洛笙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方玖原本是神域四大神将之一。”
“【风林火山】，她就是为首的那个【风】，风雪之神。当年的方玖，可是让我吃了不小的苦头。这宇宙里能打过她的人，还真不多。”
“……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吗？”沉默片刻，龙灵犀再次开口。
洛笙摇了摇头，“抱歉。计划的全貌，也只有纪韵最清楚。哪怕是【未来】、方玖，也只是按照指令形式。而我，只是命令的搬运工。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这一切，还是等你见到纪韵之后吧。”
“我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龙灵犀突的抬起了头，“我们没有区别，对吗？”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似乎更长了，长到龙灵犀以为，洛笙根本就不会回答，她才吐出了一个字——
“是。”
仅仅只是这一个字，就好像抽干了洛笙所有的力气。
闻言，龙灵犀的瞳孔轻轻一颤，“我想见见其他人。”
“去吧。”洛笙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四周的浮岛，“但纪韵、祝灵和林浅，你现在是见不到的。”
“那我就去见其他人好了。”
……
荒凉昏暗的大地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痕。
而大陆的边缘，那里有一条最大的裂痕，绵延数万里，深不见底。
数千年前，它被称为——深渊。
就是这样一条裂谷里，生活着一群自称”荒垣教团”的恶徒。他们企图颠覆人类的文明，建立所谓的“深渊王朝”。
而现在，这片由记忆构造的世界里，深渊之下，唯有一人。
背叛人类之人，深渊之使，莫染。
此刻，龙灵犀正站在深渊的入口处。
莫染，是这些记忆体中，唯一投身黑暗的人。
“莫染身为屠龙世家的传人，最终却化身为一条恶龙。为了粉碎深渊，她付出了一切。当胜利的号角吹响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黎明。可迎接她的，是人类的长剑贯彻所爱者的胸膛。”
“因为深渊，她失去了家人；而因为人类，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那一刻，她放弃了抵抗，任由那条封印于她体内的恶龙摧残了眼前的一切。”
洛笙蹭这样向龙灵犀介绍莫染，“莫染并非生来向恶，她只是被伤得太深。”
龙灵犀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深渊的大门。
“嗒，嗒……”
深渊，这个被太阳遗忘的角落，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隐隐约约的水声，在这片裂谷里回荡。
死寂，是这里给龙灵犀的第一印象。
不过，当龙灵犀点亮洛笙给她的手电筒后，她对这里的印象就直接从山腰跌到了谷底。
“啪嗒……”
手电筒滚落到了地上，龙灵犀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光束如同利剑一般撕裂了黑暗，映照出这片深渊最真实的面容。
骸骨，遍地都是骸骨，数不尽的骸骨。
而龙灵犀的面前是一具落满灰尘的尸骨，肋骨与肋骨之间，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它大张着嘴，似乎是在呼喊着什么。
“锵——”
短暂的惊恐之后，龙灵犀很快就镇静下来。
双剑出鞘，光幕腾起，圣光罩瞬时而成，笼罩了龙灵犀周身三米的范围。
这些记忆中的场景，在【未来】的支持下，有着绝对的真实感。
浓郁的光元素灵力驱散了黑暗，那具尸骨被圣光罩推倒，“砰”的一声碎成一地残渣，与飞扬的尘土混在一起。
而它的命运，是被万人践踏。
龙灵犀紧握手中的剑，在圣光罩的衬托下，她看清了这里的真容。
这里是一处断崖，无数的尸骨堆积在这里，尸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破败的武器或者是野兽的咬痕。
它们有的像龙灵犀刚刚看到的那样直立着，勉强还算是完整；有的早已散架，这边一个头颅，那边一根肋骨。不远处，尸体被堆积起来，累累白骨叠成了一座尸山。
这里，就像是一个乱葬岗。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场。
龙灵犀注视着这片土地，并没有急于动作。
“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任何一个鲁莽的行动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这是父亲的教诲。
她能够感觉到左手腕上传来的温热的感觉，心头上不禁涌出一丝感激。
进入深渊之前，洛笙给了她一个聚灵手环。深渊下没有光，光元素灵力极度匮乏，灵力在这里根本得不到补给，如果没有手环持续提供灵力，就凭圣光罩对灵力的消耗，她最多在这里待上几分钟就会失去战斗能力。
“吱嘎……”
一道轻微的响声引起了龙灵犀的注意。
随后，成千上万的“嘎吱”声响起，就像是一场糟糕的交响乐表演，混乱而刺耳。
骷髅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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