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也不知道他这是把自己美化了多少倍的版本，姝棠暗自腹诽着。
但至少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在他的描述中，星月女神是天道的代言人，星月神弓则承载了部分天道意志。
姝棠所经历的大部分世界，天道都是固定的规则，不会轻易变化，只有少数的才会生出自主意识。
所以，天道找星月女神来平衡世界也没什么好奇怪。
它只是按照自己的既定规则运行，尽量保持世界的稳定运转。
规则自然不会选择一个有灭世倾向的神明做自己的代言人。
净渊所说的，至少可以相信一半。
姝棠眼珠微转，一双眸子昳丽风流，对梵樾勾了勾手指，“你刚刚想说什么？”
梵樾大眼闪动，忽然歪了一下脑袋，顺势抱住她的肩膀，眼睫扑簌两下，开始口出狂言。
“双修道侣为什么不选我？我很强，还很年轻，最重要的是，我对姐姐很真心……”
姝棠讶然。
梵樾被她养成了个桀骜的傻白甜，但能做出自荐枕席这等事，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梵樾的声音有些涩然，“我会很有用的，我知道，你喜欢有用的人……”
“……”姝棠一哽。
说的她好像是一个唯利是图、只看重利用价值的人似的。
虽说有那么一点贴切，但是也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和我在一起，可能会失去一部分灵蕴。”姝棠道，“而且……我已经有道侣，你得不到最好的一切，你真的愿意？……”
“愿意。”梵樾竭力装出稳重成熟的模样，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与不安，“姐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失去些灵蕴又算得了什么，我不在乎的。”
“我们相依相伴，心意相通，过去多年都是如此，往后的日子我也希望如此。”
他很执拗，同净渊一般无二。
但他也的确纯挚，是姝棠悉心教养故意为之。
如果是之前，姝棠或许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可现在……
姝棠考虑的更多了一些。
净渊所说的那些过去的事，让她不得不在意。
她可不想刚一成神，就面临一个满脑子权欲的敌人。
所以如果必须汲取一个人的灵蕴才能成神。
陌离才是她的首选。
也就是，重昭。
她几乎可以确定重昭就是陌离的转世。
虽然净渊说了不少陌离的坏话，可从他些微的言语中，她大致能想象出来陌离的形象。
什么面色惨白，形似鬼魅，懂了，那就是肤色白皙，长相文弱。
什么诡计都从眼睛里流出来了，那就说明他眼瞳特异，多半是深色。
什么为人凉薄冷硬，可能是他并不爱笑，且长相多棱角等等……
再结合重昭身体中的灵蕴浓度……
姝棠至少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重昭就是陌离转世。
汲取灵蕴。
他是首选！
一个可能成为敌人的神明，她自然不会手软。
而且她于重昭有恩，以重昭的性格，他多半会愿意，而她也不会留手。
届时，即使陌离回归，失去大部分灵蕴，也只会是个弱神。
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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