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心底盘旋了无数次的疑问、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和渴望，在这三个字面前瞬间冻结、碎裂。
木代踉跄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红砂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箭步挡在木代身前，指着项思兰，“你才是讨债鬼呢……”
项思兰怪异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猩红的高跟鞋猛地一旋，整个人如一道贴地疾掠的黑影，带着一股冰冷的腥风，目标明确地直扑姝棠。
她动作快得诡异，完全不像人类，被心简开发到极致。
相比于木代和罗韧这样的高手，她更想换个对手。
木代他们五个免疫心简，那些保镖看起来又极为难缠，姝棠自然就是她的首要目标。
“小棠！”一万三瞳孔骤缩，反应快到极致。
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个旋身，手臂如同铁钳般猛地箍住姝棠的腰，将她狠狠往自己怀里一带，用整个后背当盾牌，然后……死死闭上了眼睛。
“咔哒。”
一声脆响。
“抓住她。”
他听见怀里的人一声清脆利落的命令，眼皮微微掀开了一条缝，然后——他就惊呆了。
枪口冰冷坚硬，正死死抵在项思兰的额心，撞得她头颅微微后仰，动作瞬间凝滞。
那双眼睛，此刻却死死锁住姝棠，瞳仁深处翻涌着一种非人的怨毒，混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她大概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袖子里竟藏着真家伙，而且拔枪的动作快得如此行云流水。
姝棠微微歪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唇角甚至还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整个人逼格拉满了。
“项思兰。”她的声音不大，“冲动是魔鬼。你猜，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你……”
“嘘——”姝棠食指轻轻压在唇上，眼神却锐利如刀锋，“别说话。你那张嘴，吐出来的没一句人爱听的。”
就在项思兰被枪口逼停的刹那，罗韧已如鬼魅般欺近她身侧，铁钳般的大手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她抓向姝棠的手腕。
腕骨在罗韧铁钳般的手掌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被迫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弓着腰。
大衣顺着力道敞开，露出她暗红色的胸腔，像嵌进去的一个海碗，诡异极了。
“用血把心简逼出来。”罗韧道。
“诶！”曹胖胖从裤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折刀。这习惯还是他当扒手时养成的，刀片薄而锋利。
他正要上前划拉自己的手，却被红砂喝止。
“用这个。”红砂眼疾手快，从随身携带的小急救包里掏出酒精、棉球、皮管、镊子、一次性采血针管，示意曹胖胖。
曹胖胖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针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看到被罗韧死死压制、胸腔诡异起伏的项思兰，以及姝棠手中纹丝不动的枪口，立刻把心一横。
“哎哟喂！来吧！”他嘴里念叨着，闭着眼，由着红砂把针怼在了胳膊上。
五个人一人抽了一小管血，而后打进项思兰身体。
她被注射了血的那条胳膊忽然痉挛似的一抽。
一条诡异的人皮从她背后飞出，飞到姝棠面前就想要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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