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坏了吧。”木代失笑，侧过身面对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能看到姝棠卷翘的睫毛投下的小片阴影。
“不累。”姝棠嘟囔了一句，“和旅游差不多。”
“是吗？我不信。让我检查检查。”红砂伸手揽住她的腰，顺着曲线下滑。
一只微凉的小手精准地拍开她的手，“哪里来的色胚！我得摸回来！”
姝棠哼哼一声，左摸摸右摸摸，手指绕过去挠红砂腰间的痒痒肉，“看你走路都蔫蔫的，肯定累坏了！”
“啊啊啊！木代救我！”红砂尖叫着，整个人缩成一团。
三人滚作一团，小小的架子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别闹别闹！”木代好不容易抓住话口，“师父还在后院休息呢！吵醒了老人家，看你们谁担待得起！”
这话像道禁言符，红砂立刻老实了，吐了吐舌头。
笑闹平息，房间里只剩下三人轻浅的呼吸声。窗外，山风呜咽着掠过老宅的檐角，带来远处林涛的低沉回响。
晨起时，木代换了一身素白练功劲装。
改良过的女式白缎软靴，腰间扎一条大红绸子，长发高高绑成马尾，半跪在庭院中央一个小炉子边上，手里摇着扇子扇火，炉头上咕噜咕噜烧滚了水，等着砌弟子茶。
姝棠和红砂还靠在一起迷糊。
直到日头高起，郑明山才过来招呼他们过去。
终于见到梅花九娘。
根据木代的说法，她已经是耄耋之年，但年纪看上去要轻十好几岁，一头白发整齐绾髻，斜插一枚梅花簪，慈眉善目，唇角带笑，坐木质轮椅，膝上盖一块蓝底绣鸾凤锦缎，一直遮到与轮椅的底边平齐。
来拜见师父的只有凤凰小队的几位。
他们是木代的朋友，也是木代想要介绍给师父的人，尤其是曹胖胖，他得得了师父的承认才算入门。
木代在梅花九娘身边站定，对着曹胖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先上。
曹胖胖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几乎是蹭挪过去的。
他是个正派的人，虽说有点小瑕疵，但是个实诚人。
梅花九娘问了他两句，又试探了一下，脸色沉下来，说：“木代不好。”
“没教他什么功夫吧，怎么连最入门的招式都不会？”
木代马上下了两级台阶，转身面向梅花九娘，双手后扣，低头领罚。
近些时候的确没什么时间，一群人到处乱跑。
曹胖胖出言维护。
梅花九娘笑起来，视线才落到后面的几人身上。
“他们又是谁？”
“他们是我的朋友。”木代甜甜一笑，“我带来给您看看。”
梅花九娘看了一眼，略在姝棠身上停了停。
“两个小姑娘不错。”
一万三腹诽：小伙子勉强算个人呗！
当然，他也不敢说出来。
“其实，我也是想让我朋友看看您。”木代有些腼腆的往前蹭了蹭。
“是这个小姑娘吧。”梅花九娘看向姝棠，并未多言，只是轻轻颔首，示意木代：“带你这小友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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