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出门的时候,廊下有两个人在互啃。
他心里酸水直冒,阴暗窥视,越发觉得罗韧像一只面目可憎的丧尸,在啃他的水灵小白菜。
多冒昧啊你……
一万三“咣”地一脚踹在旁边的廊柱上,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头顶的灯笼都晃了晃,细碎的灯花簌簌往下掉。
姝棠身体一抖,咬了罗韧的嘴唇。
有点重,带着点惊慌失措的气性。罗韧却没松口,反而低笑一声,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角,把那点气性舔得软了下来。
“慌什么。”
我慌什么你不知道吗?
姝棠挣扎了一下,脑子里不自觉开始滚动刚刚和红砂看的狗血剧弹幕上写的矛盾应对方法。
……冲上去邪魅的捏住目标人物的下巴亲他,然后把他压在床上/地上/小山坡……
啊呸呸呸!
她把自己脑子里的废料狠狠按了下去,深深觉得自己果然到了该娶妻的时候。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自己先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罗韧和一万三都愣了。
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啊!笑得没心没肺的……
“好啦,很晚了,我回去睡了,以小陈的效率,明日估计我们就可以去猎豹那里取心简了。”
她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往自己房间走,背影瞧着坦荡的不得了。
罗韧站在原地,指腹轻轻拂过被咬破的嘴唇,一丝细微的刺痛带着奇异的麻痒感蔓延开。
一万三蹭到他身边,“阴险!”
“你不阴险?”罗韧反唇相讥,抱臂倚在廊柱上。
廊下的灯笼忽明忽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两只对峙的兽。
“你和我斗的像乌眼鸡似的有什么用?”罗韧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冷峭,他松开抱着的手臂,转身进了厢房。
一万三“切”了一声,撇撇嘴,摸出兜里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怎么没有用?她不是喜欢看吗?”
姝棠还没发现自己的恶趣味和小性子都快被摸透了,并且有两个家伙正在依着她的喜好去逢迎。
她只觉得,最近这几天可能是太闲了,才导致罗韧和一万三新花样这么多。
……
翌日清晨,山间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尽,木代才和梅花九娘回来。
小陈的效率很快,天刚蒙蒙亮,消息就传了过来,所有手续加急办妥,他们可以立即前往看守所探视猎豹。
梅花九娘精神尚可,木代也放下心暂时和姝棠他们离开。
看守所位于市郊,戒备森严。
在出示了厚厚一叠文件并经过严格安检后,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特殊的隔离观察室。
单向玻璃后,猎豹被束缚在特制的拘束椅上,手脚、腰腹都被高强度合金锁扣固定,颈部还戴着抑制项圈。
“去把血打进去,取出第六根心简。”
罗韧站在最前面,背脊挺得笔直,隔着玻璃与那双眼睛对视。
没有言语,只有无声的、刻骨的恨意在冰冷的空气中碰撞、绞杀。
“开始吧。”姝棠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