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打开一直拿着的银色恒温箱。箱盖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支五人混合血液的注射器。
罗韧拿起注射器,深吸一口气,推开通向隔离间的沉重气密门。
猎豹霍然抬头。
束缚带深深勒进她的皮肤,高强度合金锁扣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颈部的抑制项圈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可这一切物理的禁锢,都压不住她左眼红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一种非人的、濒临毁灭的亢奋,死死钉在罗韧脸上。
“好手段啊,罗……你现在竟有这样的长进。”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身体在特制的拘束椅上疯狂地挣动。合金锁扣与椅身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高强度材料制成的椅腿似乎都在微微震颤。颈部的抑制项圈蓝光大盛,发出高频的嗡鸣,显然在全力压制着她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
罗韧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真到了拥有十足把握,站在审判者位置的时候。
罗韧突然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很平静。
他没有理会猎豹的嘶喊,手臂稳如磐石,针尖精准地刺入她颈侧暴起的青筋。
“心简!我的心简……”猎豹的嘶吼声突然卡住,像被扼住喉咙的困兽。
她左眼的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缓缓飘出一根血红色的,带子般的长条。
罗韧将它封入水箱,看向姝棠。
姝棠点了点头,示意他没问题了。
青山站在观察室外,“就这样?”
“不然呢?”姝棠反问,“她会受到法律制裁。”
看守所沉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猎豹歇斯底里的嘶吼。
这一下,她绝无翻身可能。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打在众人脸上。
“真是生的跋扈,死的窝囊啊。”红砂感叹一句。
“走吧,回梅花门。”
返程的车队疾驰在回程的山路上。
雨后的山林空气清新得醉人,阳光穿透薄雾,在蜿蜒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解决了猎豹这个心腹大患,车内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曹胖胖甚至小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曹放放在特制的笼子里“咕咕”地应和。
猎豹一解决,青木便离开了。
没有了外在压力,他也该回家了。
随着姝棠吞噬第六根心简,几人似乎也失去了接下来的目标。
梅花九娘时日不多,木代肯定要留在她身边,姝棠脸皮很厚的决定要在梅花门暂时扎根。
她算是个医生,又治过梅花九娘。脸皮厚些,带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住在这倒也没人说什么。
日子变得格外宁静悠长。
木代全身心扑在陪伴师父上。
曹胖胖则每天天不亮就被郑明山拎起来操练。
郑明山操练起人来,完全是老派武人的作风,不讲情面,只讲筋骨。
曹胖胖那身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富贵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捶打、消耗,每天回到厢房都像一摊烂泥,连曹放放踱步到他身边啄食碗里的饭粒,他都无力驱赶。
一时间鬼哭狼嚎的声音成了山间别致的闹钟。
一万三也会跟着一起操练。
他还记着之前姝棠抱着他跑路的事,决心之后一定要调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