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也是很擅长断案的。
姝棠倒是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她自小学的是如何领导别人，而不是直接去参与某件事。
按她爹的话说，事事都要你插手，那还养手下做什么？
姝棠觉得这话颇有道理。
天下之大，人才辈出，最不缺的就是能人。
何必以己之短，扰人之长？
这些人各司其职，她只需静候结果便是。
……
荆州城的晨雾裹着米粥与油炸果子的香气，懒洋洋地爬上黛瓦粉墙。
姝棠换了身寻常富户小娘子的鹅黄襦裙，乌发松松挽了个髻，斜簪一支素银珠花，融在人流里。
酥酪摊支在街角，炉火将铁板烧得滋滋作响，油香混着桂花糖的清甜，勾得行人频频驻足。
姝棠捏着块酥酪，指尖沾了点糖粉，她身边簇着三四个做丫鬟打扮的姑娘，为首的圆脸杏眼，声音压得低，带着北地特有的利落劲儿。
“少帅。”那圆脸姑娘凑近些，将手里的粗布包袱搁在长凳上，掏出封信来，“不是不让我们跟的太近吗，这次急召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姝棠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口酥酪，温热的甜意在舌尖化开，眉眼弯弯，一副被市井烟火气熏染得懒洋洋的模样，仿佛只是听邻家小妹说闲话。
“最近招了个小娘子，需要看顾着点。”
“少帅还是那么喜欢招揽有本事的人。” 圆脸姑娘笑起来，“这位小娘子，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算是前大理寺卿沈毅的学生吧。”姝棠一边读信一边说道：“我答应她替她圆好身份，之后带她进京，让她亲自查探沈毅的案子。”
“不过这事十有八九是那位干的，她想翻案怕是难了，但有些时候报仇的心思就是最好的刀。”
姝棠把读完的信纸焚毁，“有能力的人往往不安分，我期待她到时候在京城搅弄风云。”
“少帅似乎对她很有信心，之前已经往各处送了不少人，您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评价。”
姝棠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成功还需要一些运道，沈莞的运道……啧……”
“你们之后就跟着她吧，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啊……”
……
姝棠还没做上两日街溜子，无头新娘案就告破了。凶手正是魏言之。
燕迟对秦莞颇为赞赏。
“此案能速破，秦九娘子当居首功。明珠眼光甚好。”
“那当然，你忘了，我向来有眼光。”姝棠挑眉，“你觉得，让她和我们进京怎么样？”
燕迟心中一动，“你是为了我才找上她的吗？”
？
姝棠闻言愣了一下。
他脑子里都是泡泡吗……
“也不全是为了你……”
姝棠话还没说完，燕迟就一展臂把她抱进怀里，胸膛震动的频率贴着姝棠的耳廓，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滚烫的雀跃。
“我知道！” 他声音闷在她发顶，气息灼热，“明珠是为我铺路！怕我回京势单力孤。”
倒也不是……这天底下厉害的大夫、仵作、断案高手多了……只有沈莞有把柄在她手上还好用……
燕迟仍在自顾自开心，直把姝棠弄得有点无奈起来。
“好吧，我就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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