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天的滋味，不好受吧？”姝棠轻轻道。
明意瞳孔微缩：“你果然知道。” 她顿了顿，直截了当，“黄粱梦，在你手里？”
姝棠轻笑一声：“或许在，或许不在。这取决于你，明献太子……”
身份被点破，明意反而镇定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的“傻子”公主，只觉得过往所有认知都被颠覆。“你想要什么？”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姝棠踱回软榻边，慵懒地倚靠着，“很简单，我要你回尧光山，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然后……与我结盟。”
明意愣住了：“结盟？极星渊与尧光山是宿敌！我也绝不可能背弃尧光山！”
“宿敌？”姝棠轻笑出声，指尖缠绕着发梢，“也可以不是。至于背弃……我的敌人，从来不在尧光山。”
“沐齐柏觊觎我父君之位，对我下手……这笔账，总要清算。”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而你们尧光山内部，似乎也有人不想让你活着回去，不是吗？我们合作，各取所需。”
明意心中巨震，“你是……因为……”
“你猜我是为什么‘傻’的？”姝棠噗嗤笑出声来，“将计就计罢了。”
“可我如何信你？若你并无黄粱梦……”
姝棠摊开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玉瓶，瓶身剔透，隐约可见里面流动着的一抹奇异光华，那光华变幻不定，时而如朝霞，时而如星辉。
“试试这个。”姝棠将玉瓶在指尖转了转，“我可以先给你一半，足够压制你体内毒性，让你恢复部分实力。待你回到尧光山，稳住局势，达成我所愿，我自会给你全部的黄粱梦。”
明意紧紧盯着那玉瓶，那是她活下去、夺回一切的希望。
但与虎谋皮，后果难料。
“为什么选我？”她最后问道，“你不是要嫁给纪伯宰吗？我的毒就是他下的！”
“啧啧～你竟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姝棠的语气带着一丝怜悯，“纪伯宰没有给你下毒。你不如想一想，是谁一心要你死。”
不是纪伯宰？
那是谁？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一个模糊却可怕的猜想逐渐浮现。
“看来你心里有数了。”姝棠观察着她的神色，将玉瓶轻轻抛了过去，“这是定金，也是我的诚意。”
明意下意识接住玉瓶，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紧紧攥住玉瓶，仿佛攥住了救命稻草。
追兵在外，毒发在即，她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
姝棠看着她眼中燃起的斗志，满意地笑了。
她抬起手指，指尖轻轻在明意腕上一拂。
一道细微的灵力印记一闪而逝。
“一点小保障。”姝棠收回手，笑容无害，“免得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明意感觉到手腕上一缕微凉的气息缠绕不去，心知这是制约，但此刻也顾不得了。
她拔开瓶塞，将其中一半流光溢彩的液体仰头服下。
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灼烧灵脉的痛楚如同退潮般迅速缓解，原本滞涩的灵力开始重新顺畅流转。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重获新生。
竟然真的是‘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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