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自暴自弃！”沐心柳呵斥道。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我师傅博语岚的事，你当初也有一份。”
纪伯宰拦在勋名面前。
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他是必然要为师傅报仇的。
勋名沉静下来。
或许说，只要接触到姝棠的事，她总是能够清醒几分的。
“博语岚……没死……”
“你说什么？”纪伯宰瞳孔骤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勋名看着他震惊的神色，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在妖冶的面容上显得格外惨淡：“她好奇黄粱梦的配方，我自然要想办法把它拿到。”
“所以，我抽走了她的神魂，封存在一件法器里，身体则伪装成彻底消亡的样子，交给了沐齐柏。”
纪伯宰的心脏狂跳起来，多年来支撑着他的仇恨，骤然间出现了一道裂缝，透进他从未敢奢望的光。
“你……”
“我要见棠棠，否则我不会再说。”勋名那双曾盛满偏执与痴狂的妖异眼眸，此刻只剩下死寂般的平静与一丝不容动摇的执拗。
纪伯宰按住自己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刚破出幻境，他就感知不到她的情绪了。
要不是心柳说她被天玑带走，他怕是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
……
纪伯宰带着勋名回到寿华泮宫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晨光熹微中，天玑守在妹妹床边，沉月正小心翼翼地给姝棠喂安神的汤药。
言笑就直挺挺的站在床头，掌心覆在她额头上，灵力吞吐。
他没有灵脉，只能用些普通术法。
探查了好半天，言笑才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棠棠！”他唤了一声。
姝棠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还带着初醒的朦胧水汽，她眨了眨眼，视线缓缓聚焦，依次划过床边的言笑、天玑、沉月、司徒岭。
最后，落在了门口逆光而立的那道挺拔身影，以及他身后那个面色惨白、眼神复杂的勋名。
“勋名。”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滚过来！”
姝棠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与她平日里娇憨软糯的语调判若两人。
勋名浑身一僵，那双妖异的眸子里瞬间涌上无数情绪。
震惊、狂喜、恐惧、悔恨……他几乎是踉跄着，挣脱了纪伯宰下意识阻拦的手，扑到床前，却又在触及她冰冷目光的刹那，猛地停住，狼狈地半跪在地。
“棠……公主……”他声音嘶哑，带着卑微的祈求。
姝棠撑着身子坐起，天玑神色惊讶的连忙在她身后垫上软枕。
她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勋名，慢条斯理的伸出右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
勋名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却动也不敢动，甚至将另一边脸也微微抬起。
眼中甚至还闪着感动的泪花。
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天玑被他变态到了，也不觉得这一巴掌爽快了，转脸看向姝棠，声音颤抖着：“棠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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