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疼得说不出话。
原来如此。
难怪喻柳这三年一直想方设法接近许明远,难怪她要冒险撬锁找证据,难怪她眼底总有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她不是在帮季翎,是在赎罪。
“对不起。”喻柳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发誓,我一定会帮你把那些人送进监狱,一定。”
季翎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想起白雅日记里写的“小柳像团火,太容易冲动”,突然叹了口气,将U盘拿出来:“这里面的东西,可能需要顾辞帮忙。”
顾辞在港城有专业的技术人员,能恢复被损坏的录像。
喻柳点点头,抹了把眼泪:“我联系他。”
两人沉默地收拾着画室,将日记和照片小心地收好。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蒙着灰的画架镀上了层金边。
“对了,”喻柳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小的锦盒,“这个给你。在许明远抽屉里找到的,看着像白雅老师的东西。”
季翎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银质的桔梗花胸针,针脚处刻着个“温”字。
是温时安的?
还是……
她想起温时安袖扣上的桔梗花,想起他说“有人托我照顾你”,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谢谢。”季翎将胸针放进帆布包,指尖触到了冰凉的U盘。
不管温时安的目的是什么,不管喻柳隐瞒了多少,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矿洞录像,找到那个疯癫的安全员。
“走吧。”季翎拉上帆布包的拉链,“去见顾辞。”
走出画室时,巷口的老榕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顾辞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把黑伞,看到她们出来,温和地笑了笑:“我猜你们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季翎有些惊讶。
“喻柳给我发了消息。”顾辞的目光落在她的帆布包上,“找到证据了?”
季翎点点头,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秀姨打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小翎,安安不见了!”
季翎的血液瞬间冻结了:“什么叫不见了?”
“刚才带她在巷口玩,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孩子就没了!”秀姨的声音在发抖,“地上只有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接着是秀姨哽咽的读数:“上面写着……‘想要孩子,带矿洞录像来静心疗养院’……”
静心疗养院。
季翎猛地看向顾辞,又看向喻柳,两人的脸色都白了。
是许明远?还是李明?
“别慌。”顾辞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沉稳得像山,“他们要的是录像,暂时不会伤害安安。我们现在就去疗养院。”
喻柳已经发动了跑车,红色的车身在夕阳下像道闪电:“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