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归抬起头，直视着张酸的眼睛：“利用你是真，感激你的守护也是真。至于孩子……我很庆幸，他（她）的父亲是你。”
张酸静静地听着。萦归的坦白，即使早已有准备，还是让他心头一痛。
但当听到她心中有他们的孩子就够了，他心似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他沉默良久，沙哑地开口：“你也是孩子的母亲。这就够了。”
他不会追问她是否爱自己，只是再次确认了守护她和孩子的立场，因为他知道萦归心中一定是有他的一点位置，哪怕一点点也够了。
—
与此同时，松鹤县。
十安和孟长琴确实复活了。十安懵懂无知，天耀依着徐暮云委托，布下的结界保护着。
对于孟长琴，天耀仔细打量，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个凡人，最多有点修为，他想不明白萦归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凡人做到这种地步。
天耀注意到孟长琴睁开了眼睛，气息杂乱，眼神空洞...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种平静绝不是正常人苏醒时该有的状态！
天耀压下心中的疑惑，面上不动声色，用平稳的声音问道：“孟长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被附身的"孟长琴"动作僵硬地转过头。他知道玄天使者违背天道也要复生这个人，却没想到还有人在这里守护。
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聚焦在天耀脸上，却依然毫无波澜。
"你是？"
天耀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基本的礼仪：“本座天耀。受萦归所托，暂护此地周全。”
他刻意点出萦归的名字，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哦。”
“孟长琴”的反应极其平淡，他是在松鹤县见到一个叫萦归的女子，可之间有什么故事，他还不知道，只是眼前叫天耀的人，似乎很在乎这个名字。
他还没汲取孟长琴的记忆，便道：“她……还好吗？”
不管是否有感情，在天耀耳中都是毫无温度的一句“她还好吗”
天耀身为妖王，统御万妖，经历过无数背叛与算计，早已练就了深沉的城府。
此刻，他强压下为萦归感到的不值，也不相信萦归眼光如此。
他察觉到对方反应中的不自然，这绝不是孟长琴本人该有的反应！
他虽然不知道孟长琴和萦归的具体故事，但也知道百年前萦归被带回玄天就是因为助使凡人杀旱龙一事。
眼前的人……被控制了。
真正的孟长琴，或许意识被彻底压制。
既然对方想演，天耀便决定顺水推舟，陪他演下去。
“她？不太好。”
天耀紧紧盯着“孟长琴”：“为了复活你和那个孩子，她耗费了太多心血，在凡间就几度濒死。回到九重天也不得安宁，又经历了好一番波折。玄天使者那个蠢货徐暮云，更是为了救你，硬是扛了二十道玄天雷刑，落得个神职被废、奄奄一息的下场……唉，当真是……”
他故意摇头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实则在仔细观察对方听到“玄天使者救他”这个谎言的反应。
天耀一边说，一边密切留意着“孟长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