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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明心学堂与医馆

锦上添花的前提

洞外传来铁蹄声,苏明澈的银枪劈开石门时,正看见落落攥着刀疤刘腰间的铁皮青蛙——那东西在火光下反射出幽蓝冷光,像极了三十年前桥洞里冻僵的眼睛。

“把人押去县衙地牢,”落落从时锦腰间摸出颗樱桃塞进嘴里,甜汁混着假血在舌尖炸开,“我要亲自审他……审完再叫苏明澈给你演示一遍‘玄甲军分筋错骨手’,小锦你最爱看这个,对吧?”

时锦挑眉踢了踢刀疤刘膝弯,看他像堆烂泥般跪下:“姐姐这主意妙极了——不过在此之前……”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先把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垫垫肚子?青黛那丫头说你买的酥酪摔烂了,我特意去西市又抢了块热乎的。”

落落咬着酥酪笑出泪花,瞥见苏明澈耳尖泛红——他怀里还抱着件披风,正是今早她嫌热扔在床头的那件。

洞口的槐叶被夜风吹得沙沙响,混着时锦哼起的俚曲调子,竟比县衙后衙的安神香还要让人安心。

“走啦走啦,”时锦勾着她脖子往外晃,枪口在刀疤刘头顶敲出脆响,“等办完这票,本大帅带你去醉仙楼喝冰镇葡萄酒,让苏明澈那木头疙瘩请客——他护心镜下还藏着给你买的蜜饯呢,我昨儿摸过!”

身后传来苏明澈的闷咳声,落落咬着酥酪抬头看月亮,忽然觉得这五月的夜风都透着甜。

时锦腰间的樱桃袋子晃啊晃,撞在她一品淑仪的金印上,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母亲在葡萄架下摇着的拨浪鼓——那是她小时候,每次害怕时都会听见的声音。

苏爹将卷宗拍在石桌上,泛黄的纸页间掉出枚银镯,内圈刻着"花颜"二字,正是苏母从未离身的陪嫁。

"九三年腊月廿七,你在护城河桥洞拐卖女童。"

落落的指尖抚过银镯凹痕,那是母亲被拖走时撞在石头上留下的,"你以为烧了户籍就能灭口?"

洞外忽起狂风,卷着槐花扑进刑具架,刑架上的铁链与苏明澈护心镜的银锁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声——像是跨越十五年的回响。

时锦忽然吹了声口哨,远处传来卖冰酪的铜铃声。

苏母挎着竹篮走进洞时,正看见刀疤刘瘫坐在地,而落落握着那枚铁皮青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老人腕间的银镯与女儿的金印相擦,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那年春夜,她在新生儿襁褓里摸到的,那枚带血的银镯。

"娘,"落落将青蛙捏得变形,抬头时眼眶通红,却在看见母亲竹篮里的糖蒸酥酪时忽然笑了,"您猜怎么着?女儿给您报仇了。"

苏母摸出块帕子替她擦汗,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浸着玫瑰膏香:"傻孩子,先吃块酥酪垫垫肚子。你爹和明澈啊,怕是把城西翻了个底朝天..."

洞外,子时的月光正漫过乱葬岗。

苏明澈替落落系好披风,指尖触到她里衬的牡丹纹——那是母亲用陪嫁的蜀锦边角料绣的,说"当官的就得气派"。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梆子声里混着时锦的笑骂:"走啦!本大帅请你们去醉仙楼吃荔枝膏水,管够!"

落落挽着母亲的臂弯走在最前头,听见身后苏爹和苏明澈的低语。

老人正将那柄锈刀递给女婿,刀鞘上的"花颜"二字被月光擦得发亮:"找个匠人熔了,给落落打对镯子吧。"

青骢马在旁喷着鼻息,踏碎了满地槐花,也踏碎了十五年前桥洞里那场未化的雪。

第二日卯时三刻,落落跟着时锦站在书院檐下。

“看好了,教蒙童先得镇住场子。”时锦甩着马尾辫大步跨进教室,突然一拍惊堂木:“今日先学‘天地玄黄’——哪个小崽子再往同窗砚台里丢毛毛虫,本大帅就把他吊去喂衙门口的石狮子!”

底下传来憋笑,落落攥紧手中戒尺,学着师傅挑眉的模样迈上讲台。

她刚翻开《千字文》,忽觉袖口被扯了扯,转头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女娃举着糖糕:“先生,这是我阿娘新蒸的,比昨儿你偷塞给我的那块还甜。”

窗外槐树沙沙响,落落指尖摩挲着戒尺边缘,想起昨夜母亲在灯下往她书箱里塞桂花糖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到底没绷住,从袖袋里摸出把蜜饯撒向课桌:“先识字,后吃糖。认不全‘宇宙洪荒’四个字的,可没份儿。”

日光斜斜切过窗棂,将满室童声切成金色的碎片。

落落握着被小手焐热的戒尺,忽然明白母亲说的“气派”,原是要像春日里的柳枝——看着柔软,却能在风里站得笔直。

明心学堂的铜铃在晨雾里晃出细碎声响时,时锦正蹲在药房门口嗑瓜子。

老医女举着捣药杵敲她后脑勺:“蹲成个蛤蟆样,也不怕砸了医馆招牌?”

“您懂什么,”时锦吐着瓜子壳儿,指尖戳了戳廊下新挂的锦旗——不知哪个猎户送的,绣着“妙手回春赛华佗”,偏偏“佗”字错成了“驼”,“当年在书院我教错个字,能让夫子追着打三条街,如今在这儿写错药名...啧,病患能追着送蜜饯。”

落落抱着药碾子从里间出来,额角沾着片晒干的紫苏叶。

老医女接过碾子转手碾起了陈皮,碎末混着阳光扑簌簌落进青瓷碗:“今日教你认安胎药。先记着,白术要选云林产的,纹路像初生婴儿掌心——”

“打住!”时锦突然跳起来,瓜子壳儿撒了满地,“她昨儿才给猎户治完蛇毒,今儿就教安胎?老糊涂了?”

老医女抄起捣药杵作势要打,却在看见落落发间的草屑时,忽然放软了声调:“医者路长,先学治急症,再学调慢病。就像你当年在书院,不是先背《三字经》,再读《伤寒论》?”

檐角铜铃又响,这回晃进来个抱着虎娃的农妇。

落落忙迎上去,袖间掉出本皱巴巴的《本草图经》——正是时锦从前藏在《论语》里的那本。老医女扫了眼书页间夹着的杏花标本,忽然笑出满脸褶子:“去把‘花颜’刀从梁上取下来,那刀鞘用来压药材,比什么镇纸都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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