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阎王捏诀断链,苏明澈顺势将宋佳佳的魂体护在身后。
另一边,时锦挥剑劈开拦路的阴兵,宋亚轩护着她冲到奈何桥边,一把抢过即将被灌孟婆汤的婴儿魂体:“别怕,哥哥姐姐来接你了。”
回到阳间时,天刚破晓。
宋佳佳睁眼看见女儿,泪水决堤。
李家却带着村民闹上门,喊着“烧死妖怪”。
落落站在医馆台阶上,目光扫过李家人:“谁是妖怪?你们才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她示意阿鸾展开卷宗,“李老三家暴、造黄谣、买凶害命,李氏教唆作恶,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宋亚轩亮出将军令牌:“拿下!”
官兵上前时,李老三还在嘶吼,宋佳佳却抱着孩子走出,声音虽轻却坚定:“我生女儿不是错,活着更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阳光漫过屋檐,落在众人身上。
落落转头,见苏明澈正望着自己笑,时锦和宋亚轩并肩站着,阿鸾收起卷宗,林医女与林清姝相视而笑。
风拂过丝瓜藤,嫩黄的花瓣落在落落发间,像一场跨越偏见的新生,在晨光里灼灼绽放。
休沐日恰逢天朗气清,落落在家中待得烦闷,便动了出门游玩的念头。
虽只有两日闲暇,她原想约着苏明澈同去,可转念一想,他近来公务繁忙,连歇脚的功夫都少,便不忍再扰,只约了念念与时锦作伴。
随行的丫鬟也早早备妥——落落身边常跟着的喜鹊、青黛与小桃,手脚麻利又细心;念念的丫鬟原是叫青鸾,偏与捕快阿鸾撞了名,怕出门时听着混淆,前几日便改了名唤青樱,性子沉静,正好照看念念。
出发前一日,落落还特意去寻了侄女绵绵。
绵绵平日里最黏她,落落本想带着孩子一同散散心,可软磨硬泡说了许久,绵绵却因前几日着凉,精神头不济,只摇着小手说想在家待着。
落落见她眉眼间带着倦意,也不再强求,只叮嘱她好好歇着,又托娘亲在家多照看几分,这才放下心来。
又想起自己许久没好好陪过小小,这孩子近来总眼巴巴盼着她有空,此次出门正好带在身边,也算是补了些陪伴的时光。
一切安排妥当,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带着行囊,伴着晨露与微风,热热闹闹地出发了。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伴着两时辰的细碎闲谈,金城的轮廓终于在视野里清晰起来。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街旁错落的茶肆、挂着彩绸的商铺接连掠过,惹得时锦忍不住探头:“早听说金城热闹,果然没让人失望。”
念念笑着附和,指尖轻轻拢了拢衣袖:“我从前便是在家中安排下,来这金城读的书。
那时总嫌课业重,倒没好好逛过,如今再来,倒觉得处处新鲜。”
落落听得有趣,正想追问她当年常去的地方,马车已稳稳停在客栈门前。
马车刚停稳在金城街口,热闹的声响便顺着车帘缝隙钻了进来。
街边的杂耍艺人正耍着喷火绝技,赤红火焰在手中流转,引得围观人群阵阵惊呼;不远处的糖葫芦摊子前,裹着糖霜的山楂串晶莹剔透,甜香顺着风飘出老远,勾得人舌尖发馋。
落落牵着小小走在前面,这只金灿灿的中华土松犬格外乖巧,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搭在落落的手背上,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糖画摊子——熬得金黄的糖稀在艺人手中流转,转眼便勾勒出小兔子的模样,看得它尾巴轻轻晃了晃。
正看得入神,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略显熟稔的声音:“这不是落落师妹吗?””
落落回头,见是同院的同窗徐秋林,便颔首招呼。
徐秋林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笑意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师妹今日瞧着越发亮眼了,比在学院时更显神采,想来近来日子过得舒心。”
他这话半是寒暄,半是试探,目光扫过落落身边的丫鬟与同伴,语气又热了几分,“难得在这儿遇上,不如我带师妹逛逛?金城好玩的地方,我可比你们熟。”
不等落落回应,他又自顾自添了句,语气带着几分轻佻:“不过光逛也没意思,不如咱们赌上一把?我教师妹玩些新鲜的,若是师妹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说着,他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落落,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依我看,若是师妹赢了,便把你自己‘奖励’给我,如何?”
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滞了滞。
念念与时锦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喜鹊更是往前站了半步,挡在落落身侧,只待落落开口,便要回怼过去。
徐秋林轻佻的话入耳,落落眉尖瞬间蹙起,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恍惚间竟想起未遇苏明澈时的一段往事。
那时她初入学院,课业上偶有滞涩,同窗夏蔡曾主动伸出援手——他虽貌不出众,肤色偏黑,脸上还布着些疙瘩,可讲解起课业来条理清晰,总能帮她拨开迷雾。
落落素来不以外貌评判人,只觉得夏蔡心思细、肯助人,便渐渐与他多了些往来。
少女情窦初开时最是纯粹,见夏蔡待自己温和,又在学业上屡屡相帮,那份感激慢慢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性子本就直率,便想着要勇敢些,哪怕对方看似木讷,也该把心意摆出来。
记得那时,同屋的几个男同窗还拿这事打趣,见她犹豫,又纷纷劝道:“夏蔡那性子,一看就是腼腆挂的,心里说不定早有你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落落你别怕,喜欢就去追,男娃子就吃主动这一套!”
被同窗们说得动了心,落落也觉得追求人该有诚意。
她亲手挑了素雅的锦缎衣裳,托人打了枚刻着“蔡”字的玉佩,甚至选了支样式简洁的玉簪发冠,一次次送到夏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