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侧目。
徐秋林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竟一时语塞。
直到后来遇见苏明澈,才懂真正的在意从不会让人猜度,更不会一味接受却毫无回应。
此刻再想起这些,落落心中只剩几分淡然,看向徐秋林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疏离——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为模糊的心意忐忑的少女,自然也不会容忍旁人这般轻慢无礼。
徐秋林被落落怼得脸色铁青,却仍不死心,只当她尚未婚配便有机可乘,眼神扫过念念与时锦,竟又冒出荒诞念头:“你没婚配?那正好,既然你不愿,不如把你身边这两位姐妹介绍给我?我徐秋林也不是小气人,定不会亏待她们。”
这般不知廉耻的话,让落落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他,只冷冷吐出三个字:“你不配。”
“我不配?”徐秋林像是被戳中痛处,又像是彻底没了顾忌,往前逼了一步,语气越发轻佻,“那你配什么?不如你就从了我,把自己送我当妾,保准比你跟着旁人强!”
听着这越发放肆的言语,落落只觉得荒谬又恶心,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耐:“你们男人都这般不知自重吗?张口闭口就是这些龌龊话。”
“你敢骂我?”徐秋林彻底恼了,脸色涨得通红,竟口出秽言,“你爹不也是男人?谁知道他背地里有没有乱搞!你少在这儿装清高!”
“你胡说!”落落最敬重父亲,听闻这话瞬间红了眼,又气又急,“我爹为人正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诋毁他!”
“贱女人!”徐秋林被激怒,扬手就要打落落。
可他手还没落下,青黛已率先冲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时锦也紧随其后,抬脚便往他膝盖上踹去。
徐秋林吃痛,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时锦又一脚踹在他胸口,直接将他踹得飞出去好几步,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你算什么狗杂碎,也敢动我姐姐一根手指头?”时锦双目圆睁,语气狠戾,上前又补了几脚。
青黛更是气得发抖,蹲下身对着徐秋林的脸连抽了几个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她却仍不解气,咬牙骂道:“就是你这张臭嘴满嘴喷粪,还敢欺负我们家姑娘,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旁的小小见落落受辱,也红着眼扑上去,拽着徐秋林的衣袖用力撕咬,虽没造成多大伤害,却也透着一股子护主的狠劲。
徐秋林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再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几人,尤其是时锦与青黛眼中的狠厉,他竟吓得浑身发抖,一股热流顺着裤腿渗了出来——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徐秋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锦与青黛下手利落,不过片刻,便寻来麻绳将徐秋林捆得结结实实。
他双臂被反剪在身后,双腿也被牢牢绑住,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活像个被扎紧了口的粽子,只剩嘴里还在含混地咒骂。
念念本就气得脸色发白,见状也上前,冷着脸甩了他两巴掌,清脆的声响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小桃与喜鹊更是没客气,一人一脚踹在他腿上,骂道:“敢对我们姑娘无礼,真是活腻了!”
围观的人群里,却渐渐响起些议论声。
有人看着被绑得狼狈的徐秋林,又瞧着落落一行人衣着光鲜,便小声嘀咕:“这姑娘家下手也太狠了,瞧给人绑的……”“说不定是误会呢,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平白欺负女子吧?”
还有人直接指指点点,明里暗里说着落落仗势欺人。
落落听得真切,眉头一挑,声音清亮地回怼:“方才他对我言语轻薄,甚至想动手打人,怎么不见你们说他欺负人?
如今我不过是反击,倒成了我仗势欺人?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罢,她懒得再与这群不明事理的人纠缠,扬声道,“喜鹊,去报官!今日这事,必须让官府评评理!”
喜鹊应了声,转身便往附近的衙门跑去。
落落俯身,轻轻摸了摸身旁小小的脑袋——它正昂着头,金灿灿的毛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护主后的凶意。
落落笑着夸道:“小小真棒,方才多亏你护着我,回头给你加最大的鸡腿!
青黛、小桃、喜鹊,还有你们几个,今日都辛苦了,回头每人再加一份赏钱,锦锦和念念今天的所有费用,我包圆了。”
众人听了,脸上的怒气消了些,连带着看向小小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小小似是听懂了夸奖,尾巴轻轻晃了晃,随即上前,一口咬住徐秋林的衣领,猛地往前一拽。
徐秋林疼得“哎哟”一声,却被绑得动弹不得,只能被小小拖着,一路往衙门的方向挪去,引得围观人群一阵哄笑,先前那些议论声,也渐渐消散了。
衙门内烛火通明,徐秋林被踹得蜷缩在地,仍在兀自叫嚣。
时锦眼神一厉,反手取出腰间青铜虎符,“镇远大帅”四字在光下格外醒目。
时锦靴尖狠狠踩在徐秋林手腕上,骨头相撞的闷响伴着他的痛呼传出,她却半分情面不留,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给我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眼前这位,本镇远大帅的亲姐姐——盛唐朝廷钦点的仲城县令苏晴落!”
她加重了脚下力道,字字铿锵:“在仲城任上,她兴修水利解了十年旱情,减免赋税让百姓不再流离,连边疆告急时,她都带着药箱冲去前线,救了上千将士的命!
这份功绩,是圣上在金銮殿上亲口嘉奖的;她怀里揣的先帝御赐免死金牌,是用实打实的功劳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