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望津这道题需要无限期验算。

钢笔尖陷进锁骨肌肤的刹那，警用直升机探照灯扫过天台。纪允知在强光中眯起眼，发现三百架无人机正在重组队形——竟是她当年物理竞赛最后大题的受力分析图。

纪允知你篡改过我的试卷？

她扯开他浸透金粉的衬衫，心口公式纹身下藏着条形码。扫码显示的竟是十年前图书馆借阅记录，那本《天体物理》的借书人签章栏里，叠满尚望津的指纹。

尚望津抄过七十三遍你的笔记。

他忽然抱起她跨过天台围栏，坠落感袭来的瞬间，安全绳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江风掀起婚纱设计稿，尚望津咬着手电筒在吊索上圈出修改意见："裙摆要缀满射电望远镜镜片。"

地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徐清洲抱着消防气垫狂奔："姓尚的！这是二十楼！"尚望津却趁机吻住纪允知的耳垂："当年你摔下双杠时，我也在梧桐树后铺过气垫。"

安全绳降落在初中校园时，纪允知发现双杠早已换成他捐赠的进口器材。尚望津撬开第十七个储物柜，霉变的薄荷糖罐里躺着张泛黄纸条："今天她问我万有引力常数，心跳达到121次/分。"

纪允知那时候你总在实验室徘徊...

尚望津在计算表白成功率。

他忽然打开手机里的加密文件夹，数万个建模程序正在运行。纪允知看着自己喝咖啡的弧度被拆解成函数，图书馆的每个脚步都变成概率云图。

午夜钟声响起时，尚望津带她闯入物理实验室。激光切割机突然启动，在钛合金板上刻出婚礼请柬的量子公式。他握着她的手调整偏振片，墙上突然投影出黎盛最后的监控画面——重症监护室里，男人正用口型重复"邮筒"。

纪允知东郊第三个？

尚望津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剪断防盗网翻出窗外，军靴碾过月季花丛。纪允知借着手机微光看清邮筒上的铜锈，投递口处缠绕的竟是尚母的战术绑带。

生锈的钥匙插入瞬间，二十只白鸽扑棱棱飞出。每只脚环都系着微型芯片，拼凑出完整的暗恋时间轴——她高中每次值日的垃圾袋，都被他悄悄替换成保鲜花束。

尚望津现在能回答校庆问卷了吗？

他忽然掏出皱巴巴的纸片，那是2010年的匿名调查表。第七题"理想型"的选项旁，少年用隐形墨水写着："马尾辫沾着粉笔灰，解偏微分方程时会咬笔帽。"

巡夜手电的光斑逼近时，尚望津拉着她躲进化学器材室。酒精灯幽蓝的火苗里，他忽然从防火柜取出婚纱头纱："材料阻燃系数比军火库标准高三级。"

当保安撞开门锁，只见烧杯里的薄荷茶咕嘟冒泡。月光爬过窗台那张全优成绩单，在化学竞赛金奖的落款处，有人用修正液描出两颗依偎的星辰。

纪允知在晨雾中醒来，发现躺在尚家老宅的防空洞里。尚望津正用战术匕首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洛希极限图示："今天去炸民政局怎么样？"

纪允知二婚？

尚望津重启所有时间线。

他忽然掀开迷彩布，成排的时光机模型闪着幽光。最老那台贴着2009年参赛标签，燃料舱里填满风干的薄荷叶。纪允知按下启动键时，全息投影里十七岁的自己正在对虚空微笑——身后玻璃倒影中，少年尚望津正用口型说着"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