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群婚制、对偶制的家庭形式,婚姻在人类社会中确立下专偶制的主流家庭形式。
在专偶制确立之前,男女地位相当平等,但在进入专偶制后,婚姻成为两性之向奴役支配的不平等手段。
专偶流于形式,所谓专偶,仅仅对于女性而言。或者对于男性来说,婚姻是合法的性交易。
妇女被贩低的地位,被社会文明伪善地温和粉饰起来。
这些观点看起来很激进,但不幸的是,第四篇文献中的大量数据证明,女性仍在婚姻中遭受各种形式的不公正对待。
幸福的个例并不能掩盖普遍的不幸。
如果让温言来说,婚姻是人与人之间的伦理性结如何通过婚姻获得幸福应该是“婚姻成功学”该考虑的事情,
叶祁应该结婚了吧。看着手里的文献,温言突然想到站在讲台上的那个身影。
人应该按部就班地在30岁结婚,世俗的声音如是说。
可是叶祁的手上并没有戴戒指。叶祁的手指干净、修长又漂亮。
上课时,左手会完全打开撑在讲台上,指尖和指书会因为受力而泛起粉色,右手总是着一支翻页,如果讲到激动的地芳,那支翻页笔就会随着修长有力的小臂,在空中划上几个圆润的弧。
具象的画面突如其来闯入脑海,温言甚至从未意识到,自己如此细致地观察了叶祁的举动。
一切只因极具美感。人生来偏好美丽的事物。
第三周的课程由第一位课程汇报者拉开帷幕,叶祁短暂地切换到学生角色。
讲台之下,空余的座位意味着很多选择。
通常情况下老师会就近选择第一排的空位坐下,第一排的座位犹如楚河汉界,清晰勾勒出师生之间的距离。
叶祁的目光扫过第一排的空座,然后落在温言身上,他甚至没有考虑离自己最近的第一排空位,迈腿径直向后排走来。
叶祁的衣角在温言身旁掠过,
几秒后,温言身后的椅子发出响动。
叶祁的选择在这刻揭晓。
为什么呢?明明温言的位置不是最前也不是最后,明明有那么多空位司供挑选。
很少有老师冒着风险融入到学生之中。仅仅是因为那里碰巧有一个空位?
那为什么叶祁会在惊过温言的那一瞬间,笑着小声说,“我去后边坐一下,”
温言不理解,老师的位置选择需要向一个无关紧要的学生解释吗?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更像是行路的旅人闯入禁域前的征询。
明知故犯,却又理直气壮。头脑中纷飞的思绪很快被一些其他具体的感受取代。
呼吸声,按笔的咔嗒声,调整坐姿的率声……
以“叶祁”为主体发出的声响敲击着耳膜。
风声鹤喉,如芒在背。
位置调换让温言感觉失控,被注视的不安在周身游走。
如何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得体,这实在超出认知。胡思乱想间,温言能做的只有匆忙间关上桌面还未完成的ppt。
比屏幕上一闪而过的ppt页面更慌乱的,是温言僵硬的背影。
温言努力丛汇报者那里记下只言片语可是键盘像是故意作对,平时顺滑的打字也变得艰难。
一句话删删减减拼不成句子,一闪一闪的键入符令人目眩。
温言气急,干脆双手环胸放弃打字,专注于聆听汇报者的讲述。
前面屏幕上闪闪回回的输入实在过于招摇,温言看不到的地方。
叶祁看着半途而废的打字框,指尖转了两圈笔,嘴角轻轻上扬。
下课铃响,叶祁重新回到讲台。
背后注视的目光消失,温言如蒙大赦,
长时间维持的坐姿霎时摊散,僵硬的关节获得解放。
电脑桌面上的ppt提醒温言尚有待做事项。叶祁正在收拾材料杂乱的纸张在他的手中格外听话,顺利地进入黑色背包。
“老师好,我是下周的汇报者,想和您确认一下office hour的时间,下午两点您时间方便吗?“温言的提问打断了叶祁的动作。叶祁仍是闻声先露出笑意,温言赶紧移开目光。
思索了几秒叶祁给出肯定的答案,“没错,下午两点时间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温言不经意撞上叶祁的视线。
专注的视线给人真诚的错觉,亲和的笑容令人动容。心底柔软的角落像是突然浸满带着蜜汁的温水,酸胀黏腻。
温言没来由有些气恼,礼貌道别“老师再见”。杂乱的脚步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