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记得那天下了雨。
阴雨绵绵带着让人烦躁的气闷,秦究有些烦躁的关上了窗门。
尽管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真正和平过,但是就中国这一带来说,最近还是算和平的。
秦究是一线作战成员,这种时候自然是最没事干的时候,只能无聊到守门。
唔,想大考官了。
秦究和游惑虽然都隶属与国家军队,但是两人却不是一个部队的,秦究是前线人员,游惑却是人才筛选一类的后勤人员。
虽然秦究觉得自家大考官上前线也是毫无问题的。
那通电话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响起的。
秦究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有点熟悉的电话号码皱眉:“于闻?有事吗?”
“秦,秦哥――”手机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惶恐,“我哥他,我哥他……”
秦究心一跳,一种浓浓的不安从心里迅速蔓延,瞬间淹没了喉咙。
“大考官怎么了?于闻,于闻!”
“我哥不知怎么……突然昏倒了!刚刚送去医院……”
哐当。
秦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于闻后面都说了什么,他全都听不到了。
冰冷的医院清清冷冷的,游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不恰当的比喻来讲像个睡美人一样。
“怎么回事?”秦究回头,强行压下满心的不安恼怒。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莫名其妙就接了通电话……”被瞪的于闻表示自己很无辜。
医生还在病房里围着仪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秦究只能皱着眉毛坐在椅子上干等。
诊断结果终于出来了,医院给的解释居然是上次炸系统之后的后遗症。
“怎么可能?”秦究第一个不信,“当初出院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而且我们都没事怎么就大考官出事了?”
同样从系统出来的于闻:“就是呀,我们都没事怎么就偏偏是我哥突然就昏倒了?”
医生摇摇头:“里面那位先生本身情况就和你们不太一样,首先,他是真身进系统,这是他和其他意识进系统的考生第一个不一样的地方。第二,他曾经是系统学习的模仿者,他眼睛里的东西虽然拆除了但是后遗症还是有残存的。第三,他曾经有过一次进系统又被删除记忆出来的情况……”
一条一条足足列出来无数条理由,还都是有理有据的。
在当初卷入系统的那么多考生监考中,游惑确实是最特殊的一个,这也是为什么最后的行动是由他指挥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秦究拿出了下辈子的耐心好脾气地追问。
“不好说,毕竟我们要确认……里面那位先生之后还会不会再有后遗症的存在。”
游惑这一睡睡了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中午才缓缓苏醒。
面前是一片漆黑,游惑有些迷茫地摸了摸眼眶,却只摸到缠绕的绷带。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他轻声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身边的人并没有很大的敌意。
秦究坐在游惑身边沉默了一会儿。
很显然,他的大考官又把他忘了――这是在抱负他是吗?
秦究突然明白了当初大考官面对失忆的他时的感受。
过来探望的老于表示游惑现在的状态和当初他被踢出系统时的情况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再复发一次。
别再来了,秦究默默对自己说。
上一次游惑在医院里的经历秦究错过了,这一次怎么说都一定要留在医院里等他的大考官,也没有人拦他,只能任由他去。
游惑这一次失忆失地很彻底,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秦究坐在他床边,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复述着游惑的过去。
有时候秦究觉得这样也挺好,只要和游惑待在一起怎么样他都可以接受。
游惑经常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能想起一点点的时候能附和几句,实在想不起来的时候就摸着耳垂上的耳钉不说话。
拆绷带那天已经是寒冬腊月了,游惑坐在病床上只觉得这一幕格外熟悉,像是当初的复制。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睁开眼,适应了阳光后,看到的只有安安静静的病房,除了小护士文雅的笑容,他总觉得似乎是少了什么。
好像是少了一个承诺过要陪他的人。
阳光照进来居然意外地不刺眼,很快就恢复了的视线,他抬起头,浅色的眼眸对上了一双深黑的眼瞳。
随即看到的,就是一抹灿烂的微笑。
璨如艳阳,足以盖过窗外的大雪纷飞。
“大考官,这一次,我没有失约……”
我就在这里,等你睁眼。
给你一个灿烂的温暖,度过整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