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玫瑰年年为他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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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温那句 “我想要他送我回家” 撞破凝滞的空气,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打在马嘉祺身上。
宋亚轩喉结滚动,最终化作一声认命的叹息;刘耀文眨巴着眼睛,把涌到嘴边的疑问嚼碎咽回肚子里。
理由无懈可击——场中唯一滴酒未沾的,确实只有他。
丁程鑫眼底的姨母笑漾得几乎溢出,他大掌一拍马嘉祺紧绷的肩头,掌心下的肌肉线条微微一僵。
丁程鑫压低的声音塞满促狭。
丁程鑫“听见没?钦点你了马队,可别辜负人民群众的殷切期望啊!”
马嘉祺静默两秒。
目光如沉静的探针,穿透包厢暧昧的光线,锁住对面那双因酒意和期待而格外湿亮的眼瞳。
沈瑜温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桌布一角,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瞳孔里跳动的希冀如同被风牵引的烛火,执拗地燃烧着。
马嘉祺薄唇轻启,语气平淡无波。
马嘉祺“麻烦。”
话音未落,他已推开座椅起身。
动作利落地抄起椅背上搭着的黑色外套,指尖顺势掠过刘耀文手边,精准捻起自己的手机,金属边框在灯光下泛出冷冽弧光。
步伐沉稳,径直穿过众人交织的目光带,走向那个醉意朦胧的身影。
沈瑜温眼中迸发的光彩瞬间驱散了所有涣散!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像偷藏了整个蜜罐。
他嘴上嫌弃,行动却未停——这矛盾背后的纵容,让她心口的蜜桃悄然胀满甜蜜的汁液。
沈瑜温OS:他明明可以漠然拒绝,却默许了我的任性……
他明明能找出千百种理由拒绝,却终究踏着灯光而来。
答案昭然若揭:
他从不厌恶她的靠近。
行至眼前,马嘉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颌线在顶灯下绷出锋利的弧度。
马嘉祺“走了。”
沈瑜温立刻伸手,试图抓住他微皱的衣角借力站起。
可酒精麻痹了四肢,几次挣扎都像陷在泥沼中的蝶,徒劳地扑扇翅膀。
宋亚轩目睹这笨拙的一幕,被抛弃的“怨念”混合着多年损友的恶趣味,终于找到宣泄口。
宋亚轩跷着腿,拖腔拖调。
宋亚轩“啧啧,真是白长了这双大长腿,站都站不稳啦?虚啊——沈、娇、娇?”
沈瑜温鼓着腮帮子,像只被戳了痛处的河豚,只忿忿瞪他一眼,醉红的耳尖却诚实地透露出羞恼。
马嘉祺瞥见宋亚轩那副看好戏的嘴脸,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随即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倏然伸出右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竹,掌纹干净地铺展在光下,如同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沈瑜温的目光牢牢黏在那只手上。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嵌入那片干燥温热的掌心,肌肤相触的瞬间,细微电流般窜过神经末梢。
马嘉祺五指微微一顿,随即收拢,以不容挣脱却不过分的力度,稳稳将她带离那片狼藉的“泥潭”。
他并未立刻松手,而是沉默地牵引着她,在丁程鑫和刘耀文挤眉弄眼的姨母笑及宋亚轩怨念的目光扫描中,穿过喧哗与烟火气弥漫的烧烤店大堂。
晚风裹挟凉意拂面而来,吹散沈瑜温颊畔一缕乱发,让她本能地将那只握着她的手腕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车门解锁的“嘀”声划破寂静。
马嘉祺拉开副驾驶门,沈瑜温熟稔地钻进座椅,像归巢的倦鸟。
残存的本能让她摸索着寻找安全带,可那根冰凉的带子仿佛故意作对,金属锁扣在她慌乱的动作下四处碰撞,发出徒劳的“咔哒”声响。
马嘉祺刚坐进驾驶座,入眼便是这副光景——灯光倾泻在女孩低垂的颈项上,勾勒出泛粉的皮肤和微微濡湿的鬓角。
细密的睫毛蝴蝶般轻颤,因受挫而紧抿的唇瓣几乎咬出痕来。
焦躁、委屈、不服输的固执,在她醉态横生的脸上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笨蛋美人图”。
他倾身探过去。
清冽的薄荷气息骤然侵入她的领地,混合着淡淡烟草与皮革的尾调,在狭窄空间里形成独属于他的、令人心悸的磁场。
沈瑜温的呼吸随他的靠近而微微停滞。
马嘉祺嗓音低哑,气息拂过她额角。
马嘉祺“怎么这么笨…”
马嘉祺OS: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精加小笨蛋。
金属卡扣精准嵌入槽位的清响传来。
就在他抽身后退的一刹那——电光石火间,她如鬼使神差般仰起脸!
滚烫柔软的唇瓣如同熟透的蜜桃,带着酒精的微灼与孤注一掷的勇气,毫无预兆地、轻轻地印在他的侧颊!
时间似被无限拉长。
车厢内唯余她急促的呼吸与窗外渐远的市嚣。
马嘉祺的动作骤然凝固!
清晰感受到唇瓣停留的温热与短暂如蝶翼扑闪的触感。
一股细微却汹涌的燥热自接触点急速蔓延,冲撞着所有冷静自持的壁垒。
沈瑜温已飞速缩回座椅深处,眼睫低垂,乖顺地靠着头枕。
唯有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嘴角,宛如一只偷腥后欲盖弥彰的猫,在幽暗中泄露一丝得逞的心悸与纯然的天真。
那悄然上扬的唇角,像暗夜中初绽的玫瑰尖芽。
马嘉祺指节在方向盘上无声收紧,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副驾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飞速掠过,映亮他深邃眼眸里翻涌的暗潮——那潮汐中心,一朵玫瑰正破开冰冷冻土,被名为威士忌和蜜桃的烈风悄然催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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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