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她在寻找格瑞的途中,悟出了一个道理。
人如果非常迫切的寻找什么,就越发无法找到。
在此期间,她倒是偶遇了那个天天找格瑞打架的大赛第一好几次,不过幸好他确如传言中所闻,只对格瑞感兴趣,像她这种榜上一眼望不到的无名小卒,在他眼中就以渣滓无异,完全没有出手的欲望,她才得以活到今日还安然无恙。
强者寻找强者竞争,弱者欺压弱者向上,她想,这是这场大赛的丛林法则。
格瑞帮了她太多次,她还特意买了回礼,用漂亮的包装袋包好了——虽然只是几瓶牛奶。
她找的太过于晕头转向,干脆往寒冰湖上一待,任凭格瑞什么时候经过这,不过比起格瑞,先来的倒是一群无名小卒,戴着面具,披着斗篷,大概就是传闻中的鬼天盟,她不过动动手就能解决。
毕竟她只是排名靠后,实力如何,连她自己也无法估量。
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有点昏昏欲睡的撑着脑袋。
好吧,她心想,看来她和格瑞的缘分还是不够。
刚想完这句话的片刻,一道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寒冰湖边,毫无疑问的,那是格瑞。
唐倾九无以言喻的在心里扇了几秒钟的自己一巴掌,然后起身,轻快的从寒冰湖的冰山上跳下去,没忘记捎上那袋子,一溜烟钻到格瑞面前,圆如鸟雀似的眼迸发出零星几点微弱的光,“你来啦。”
格瑞早在远处看见了她,也不太过震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蝴蝶发卡,半展着翅膀的蝴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光洁如新。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将它拢在掌心,松了口气的沉下心来,唐倾九弯起眼,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找不到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这是她母亲生前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也是唯一一个礼物,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格瑞面不改色,语气平常的回,“举手之劳。”
然后他很快被她弯腰鞠躬,双手合拢毕恭毕敬捧上礼物的样子吓得瞳孔一颤。
“哥哥和我说人要知恩图报,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这个回礼你一定要收下!”他本欲拒绝的动作在看到她那双圆溜溜,似乎写满了拜托拜托的眼睛下转向了。
格瑞从她手中接过那个袋子,礼貌似的朝她点了点头,“谢谢。”
她悄悄在心里吐出一口气,悄悄想道,果然哥哥说的话都是对的,只要一直盯着别人看,别人就不会拒绝了,哥门!
她小心翼翼抬头去看他格瑞也有一双紫眼睛,比起雷狮的浅上一点,没有太多攻击性,总是冷冷淡淡的,有点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她打了会儿心理建设,才终于说,“一直没有好好自我介绍过,我是唐倾九,很高兴认识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格瑞仿佛看到她头上竖起了两只耳朵,耳边细小的头发浮动着打卷,完全就是一副过于紧张而炸毛的小动物样。
他移动了下眼珠,“格瑞。”
很短促的两个字,唐倾九猛的抬起头,先前那双同幽深湖泊似的瞳孔中转动起一圈水纹,她弯起眉毛,发出了第一个真切的笑声。
这还是在雷狮和卡米尔之后,她完全意义上的第一次主动社交,她想,虽然他们可能还算不上朋友,但至少已经是认识了!
唐倾九经常笑,但大多都是摆出来应付人的,格瑞是相当擅长于察言观色的人,于是这其中的含义他自然明了。
她小心翼翼又期冀的望向他,细声细气的说,“可以加个联络方式吗?”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期望,眼睛又同小狗似的圆,看起来过于惹人怜爱,又或者是这目光赤裸坦诚,如他那久不谋面的天真发小,格瑞到底是没拒绝。
又或者是短期内的多次会面,他们之间已然能用天注定的缘分来称呼的命运使然。
总之她成了格瑞通信界面的第一个联络人,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她想,他们这样或许就该称得上是朋友了,她哥哥先前是这么对她说的,“倘若一个孤僻的人愿意你待在他身边,甚至愿意同你交流,你们就算得上是朋友了。”
她想,格瑞不一定是孤僻的人,但也绝不是乐于社交的人,既然格瑞愿意她成为他通讯录中的第一个联络人,那也是证明了他们是朋友对吧?
她有点惴惴不安但更加坚定的相信着这个想法,因为她哥哥的话是不会错的,她的哥哥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她如此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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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看起来萌萌的两个。。
作者好像有点ooc了。。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