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越打开信封读了一遍,这封信确实是陈忆冉给他写的,而且写得言辞恳切,催人泪下。
信里说是她有错在先,不该没得到崔云越的同意就冒然让她爹爹前来合欢宗拜访。信里还说为了表达她的歉意,约在廿二这天傍晚酉时到翠香酒楼一聚。
崔云越读完之后皱了皱眉头,估计这一趟是不能推辞的,因为陈忆冉在信里提到她有话想当面对自己说。正好,他也打算和她讲清楚,免得她再胡思乱想。
酉时未到,崔云越便动身前往翠香楼赴约。来到酒楼,他还未开口询问店小二,便有一名侍女迎了上来:“公子您好,想必您就是崔护法了吧,我家小姐有请。”
崔云越跟着她上去二楼,期间,他注意到侍女手腕处还有脖颈处有些伤痕,像是用鞭子抽打留下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家小姐对你好吗?”
却见那侍女神色有些慌张夹杂着恐惧,但很快恢复如常,她道:“我家小姐……对我很好。”
二人来到一个雅间门口,侍女连敲了三下门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崔云越这才看清雅间内的情形,只见陈忆冉正侧着头神情不耐地与身后的侍女说着什么,但看到崔云越的瞬间,眼睛一亮,热情地唤了一声“云越哥哥”后,连忙过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崔云越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陈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旁人看到,恐怕会对姑娘的名声不利。”
陈忆冉哼了一声,道:“我岂是那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对吧小雪小芳?”
小雪小芳接收到陈忆冉的目光,均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连声道:“小姐说的是。”
崔云越注意到两个侍女的异样,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们并不是合欢宗的人。
等俩人都坐下后,陈忆冉对身后的侍女说:“小雪,你过去那边伺候云越哥哥。”
崔云越对小雪说:“不必麻烦小雪姑娘了,我自己布菜便好。”
然后,他对陈忆冉道:“陈姑娘,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陈忆冉捂着嘴巴笑了笑:“云越哥哥怎么这么见外,合欢宗与苍澜宗向来交情甚好,两宗门弟子更是情如手足,你可以直接唤我一声妹妹的。”
崔云越只好唤了一声“忆冉妹妹”。
陈忆冉:“不要着急嘛,你才刚到,我们边吃边聊。”
崔云越举起筷子吃了起来,翠香楼里的饭菜一向价格高昂,他平时也不怎么能吃得到。
而且桌上所点的菜肴更是出了名的昂贵,看来陈忆冉在这方面花了不少银子。
他暗自思量,那陈宗主平日里定是宠极了这独女,从她的吃穿用度便可以看出。而且没想到陈忆冉为人骄横霸道,就连身边的侍女也怕极了她。
陈忆冉在对面絮絮叨叨地对崔云越说着话:
“云越哥哥,你快尝尝这道狮子头,可好吃了!”
“云越哥哥,我前天买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过两日就给你送过去,可留作防身之用。”
“云越哥哥,我讨厌死那个庄轶了,他老是在爹爹面前说我嚣张跋扈、挥霍无度,要不是看在他对苍澜宗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我早就想把他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