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
路垚拿这个冰激凌又去看表演了
然后他极其大方的扔出一个大洋
又蹲下自己把零钱找了回来
周围人看着他这令人震惊的操作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路垚没在意他们的眼光，走到一边沉浸式的体验着钟楼周边的摊子上每个人一天的生活
直到摆摊的人开始收摊、回家
他们行色匆匆，为生活奔忙
直到所有路口全部空无一人
-
查资料的白幼宁早都已经看睡着了，乔楚生还在翻看着
乔楚生一担砖，单价六七毛……
乔楚生这比市面价格贵了五六倍不止啊
乔楚生十几平米的地价居然报一千两银子！
白幼宁被他读资料的声音吵醒
白幼宁怎么是用银子啊？
乔楚生现在大宗交易一般还是用银子的
白幼宁现在算是坐实了
白幼宁周科长跟李亨利暗中勾结，一起把钟楼造价提高，再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乔楚生这李亨利一死，周科长就消失……
乔楚生他们俩肯定有利益纠葛
乔楚生难不成周科长心虚了……
路垚拎着半袋爆米花走了进来
路垚查完了没？
乔楚生你倒是踩点儿来啊
路垚吃爆米花吗？
乔楚生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白幼宁你又去看杂耍了，我们辛辛苦苦在这儿看了一下午批文，你还真有脸去潇洒快活啊你
乔楚生确切的说是我看了一下午
白幼宁一把扥过乔楚生手里的爆米花
乔楚生把资料递给路垚
乔楚生明显高出价格的，还有这么多
路垚看来这周科长还是个惯犯啊
白幼宁不光是他，这里头李亨利监工的过的项目，至少八成
路垚那还等什么呢，赶紧找他来问个话呀
三个人一出门就打算拿着资料去找人，在门口就遇到了萨利姆跟卢阿斗
萨利姆晚上好，长官
乔楚生你怎么在这儿呀？
萨利姆报告探长，静安寺路街心花园又死一个人
乔楚生身份确定了吗
萨利姆还没有
萨利姆我们现在要去勘察现场
乔楚生走啊，去看看现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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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
礼顿清洁工这血从钟楼里头，一直滴到外边，再一路向北，我顺着血渍跟过去，一下就发现那儿躺了个人，真吓人哪
乔楚生大晚上的，你来钟楼干什么
礼顿清洁工探长，您有所不知，这个钟楼正在施工吗，厂里每天都派我过来打扫打扫
乔楚生那一般什么时候啊，几点
礼顿清洁工得等工地的工人都下了班，大概11点左右吧
礼顿清洁工我的工作，就是用厂里自制的肥皂水，把钟楼里里外外这么一冲，一点儿脏东西都不留
乔楚生问完就去看了尸体
卢阿斗怪了，这血流的路径跟昨天完全不一样
白幼宁怎么说
卢阿斗昨天张恭说的很清楚，血从钟楼流出来一路向西，李亨利的尸体，也是藏在西侧的花坛里，怎么今儿又向北流了
白幼宁那死者生确定了吗
卢阿斗还没，恐怕得带回去查一下失踪人口
乔楚生不用了，这人我认识
白幼宁谁啊
乔楚生周科长
白幼宁就是实业科今天休假的那位？
乔楚生对啊
白幼宁那这事儿得告诉路垚吧
乔楚生你去
白幼宁你去！
白幼宁你看他除了查案跟你说过一句话没，还不知道珍惜机会
白幼宁说着开始自己查看尸体
乔楚生没法儿，只好自己去了
路垚正躺在长椅上睡觉呢，眼睛上还挡着一块布
犹豫再三，他还是叫醒了路垚
他扭捏着跟路垚说完了死者的情况，路垚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路垚知道了，等天亮去看看吧
路垚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乔楚生那你要不回家睡会儿？
路垚嗯，不用了，反正马上天亮了
乔楚生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路垚没事儿，反正只是躺会儿又睡不着
乔楚生只好点了点头在旁边陪着他
天一亮，俩人就打算去周科长家里，但是乔楚生临时有事，路垚只好带着白幼宁去了
路垚一边转一边自言自语道
路垚通宵加班，连个加班费都没有……
路垚唐三彩！！
路垚这是明器吧！
路垚光这一套都够在霞飞路买套房了……
路垚吴道子的孔子像，这都是真迹啊……
周夫人看着路垚满屋子的转，无奈的说道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先生，只要你能找到凶手，替我们老爷报仇，这屋子里的东西，您随便儿拿
路垚您放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白幼宁您就是周太太吧。是这样，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周科长生前都去过哪儿，跟什么人打过交道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老爷昨儿一早请了假，说要带我去天津玩儿两天，可是谁承想……
白幼宁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天津呢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今天一早，票都买好了
白幼宁他昨天什么时候出的门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大概是七点过一些，临出门前，还叮嘱我早点睡不用等他
白幼宁那他是打算去哪儿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不知道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我们老爷最近比较忙，几乎每晚都出门
路垚看白幼宁问的差不多了，才指着满架子的瓷器古董问
路垚周太太，周科长的工资才六十块钱吧
路垚你能解释一下……
路垚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吗？
周夫人眼神有些闪躲，还是不愿意说
白幼宁只好铺台阶
白幼宁周科长已经死了，现在也没有人会追究他生前的事情，但如果你不把实话说出来，这凶手……
白幼宁可能找不着咯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唉……
周夫人叹了口气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她把两人带进了里屋，打开了保险箱
路垚我去！
满满一箱子的金条！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最近一个月，老爷隔三差五就带一根儿回来
白幼宁有些不解
白幼宁可银票多轻便啊？
实业科周科长夫人这银票容易贬值，银子兑换成大洋到底也不划算
路垚干实业这么挣钱的嘛！
路垚我当初脑子抽了才干银行吧……
路垚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着
一直到出了门，白幼宁还在旁边气愤的指责着
白幼宁一个小小的科长就能贪这么多，死了活该
路垚媒体工作者最重要的就是公正客观，情绪别这么重嘛
白幼宁可是他们贪老百姓这么多钱，指不定盖多少危楼呢，死这么轻真是便宜他了！
乔楚生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白幼宁哦对了，他们家有一箱金条，还有好多古董，充公啊
乔楚生我只管凶杀案，贪污受贿跟我没有关系
白幼宁两个吃钟楼回扣的人都死在了钟楼底下，要说这事儿跟礼顿肥皂厂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路垚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几个人又去了礼顿肥皂厂找董事长
刚进门就看到对方正在打电话，声音很是愤怒的骂着
礼顿肥皂厂董事长胡说八道，简直是无稽之谈！
礼顿肥皂厂董事长既然市民有血光之灾的说法，停工也罢
礼顿肥皂厂董事长记住，不惜一切代价要维护我厂形象！
电话一挂，他赶紧招呼乔楚生几人
乔楚生我来是想问一下，昨天和前天晚上你在哪儿，干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这时，电话又响了
礼顿肥皂厂董事长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电话一挂，董事长刚准备回话，路垚就拉着人要走
路垚董事长您贵人事儿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路垚走吧
说着推着两人离开了
乔楚生疑心他又拿了什么东西，拉着人开始翻路垚的衣服
“大马路上的耍流氓啊？”路垚无所谓的给他翻，乔楚生手一顿，慢慢的收了回来。
路垚人家正忙呢，没眼力见儿
白幼宁忙怎么了，忙也要问的啊
路垚懒得理她，只是往前面走
白幼宁诶，你到底什么发现？
路垚他食指跟中指发黄，说明他一直抽烟
路垚烟灰缸、垃圾桶内的垃圾满出来了，说明他一直没出门，没空倒垃圾，按照烟蒂量来看，他起码一天一夜没出过门了
白幼宁那万一他就是邋遢，不爱倒垃圾呢？
路垚眼球充血，声音嘶哑，胡须都长出来了，衬衫有褶皱，这些都不像是出过门打理过自己的样子
乔楚生觉得也算合情理：“杀个人没必要打理自己吧，何况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觉得，这两天他都在办公室工作呢。”
“不可能。”路垚晃了晃食指，“我在他的垃圾桶里捡到了这个——”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来。
乔楚生兜里也有一盒颜色对应的火柴，路垚接着道：“百乐门前天年庆，只有晚上九点到十二点在场的人，才可以获得这个纪念版的火柴盒。”
白幼宁拿着两盒火柴看了看。
“如果他要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证物扔进垃圾桶。”路垚说完后等着对面两人的反应。
乔楚生点头道：“他的嫌疑是洗清了，真凶呢？”
路垚微微一笑：“我们家楼下的葱油拌面，那叫一个绝，就是人多总有排不完的队……”
乔楚生跟白幼宁同步扶额摇头叹气。
这个吃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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