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凌晨一点，四个人散场时蒲熠星已经喝得脚步虚浮。

郭文韬自然地扶住他："我送他回去。"

石凯和黄子弘凡默契的点点头，“行，那麻烦韬哥了。”

郭文韬架着蒲熠星，走在回房间的路上。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郭文韬，你知道我平时没事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吗？”

"什么？"郭文韬转头看他。

"一个人呆着。"蒲熠星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柔软，"看书，听音乐，或者干脆发呆。齐思钧总说我社交能量太低。"

齐思钧……好像是之前酒吧遇到的那个，周峻纬对象。

郭文韬轻笑："那你还每周都约我？”

蒲熠星沉默了一会，低着头，"因为怕你又不见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在医院重逢后我总忍不住找你……每次看到你还在，我才能安心。"

蒲熠星整个人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衬衫渗入皮肤，带着威士忌的醇苦和薄荷糖的清凉。

那句"怕你又不见了"像把钝刀，缓慢地旋进郭文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想起七年前自己切断所有和蒲熠星社交联系的行为。

当时他完全没考虑过会给对方造成怎样的影响。

"还有那支万宝龙钢笔……"蒲熠星继续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写字动作，"是我这几年最珍贵的东西。”

“因为是你高中的时候……送我的礼物，每次用他写字……就像你还在我身边。”

郭文韬突然眼眶发热。

"2806..."蒲熠星含糊地报出房号，手指揪住郭文韬的衣角，"你答应我...不会走到门口就消失？"

郭文韬心头一紧："不会。"

他扶住蒲熠星摇晃的身体。

走廊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剩电子门锁的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房门关上。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郭文韬看见蒲熠星锁骨处的纹身在昏暗里泛着微光。

"我帮你换件衣服就走。"郭文韬故意错开视线，弯腰去拿拖鞋。

蒲熠星却突然蹲下来与他平视，潮湿的眼睛像两泓融化的琥珀。

"你看。”蒲熠星笨拙地解手表，金属表带磕碰出细响，"表盘背面……”翻转的腕表内侧刻着TAO.，"我每天……都要看几百次。"

郭文韬的呼吸凝滞了。

他见过这块百达翡丽在财经杂志上亮相，蒲熠星作为最年轻投资人戴着它侃侃而谈，却谁都不知道光鲜表盘下藏着这样的秘密。

"你醉了。"郭文韬声音发颤，伸手去扶他，却被猛地一拽，抵在墙上。

蒲熠星压住他，酒气混着香水味笼罩过来。

"只有醉了我才敢说……"蒲熠星指尖描摹他的眉骨，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品。

“天上的星星不只有一颗，但世界上的蒲熠星只有一个。”

“郭文韬，你要，还是不要？”

郭文韬心脏疼得发颤。

——要。

他沉默了一会，干脆拿出手机，当着蒲熠星的面将他所有联系方式置顶，又设置了一个特别的提示音。

"听到了吗？这个铃声只属于你。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个声音响起，我会立刻查看。"

蒲熠星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得到安全感的小猫。

"蒲熠星，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突然消失。如果你想见我的话，我随时都在。这个承诺的有效期是……"

他故意停顿，"永远。"

蒲熠星的眼眶又红了。

他抱住郭文韬，两人额头相抵。

“那你不能骗我。”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