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郭文韬悄悄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喝了。

聚会在晚上十点散场。

大部分人都喝了酒，三三两两叫了代驾。

蒲熠星站起来时明显晃了一下，郭文韬立刻扶住他的手臂。

"我没喝多少，我送他回去。"郭文韬对同学们说，换来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们俩都喝了酒，车就别开了吧，找代驾吧。”潘宥诚帮忙拉着包厢的门，提醒了一句。

郭文韬边扶着人边往外走，“行，知道。”

五月的夜风带着花香。

等代驾的间隙，蒲熠星靠在餐厅门廊的柱子上，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一片绯红。

郭文韬站在半步之外，强迫症的他克制着替蒲熠星整理衣领的冲动。

"你还行吗？"他轻声问。

蒲熠星慢慢转头，眼神迷蒙："郭……文韬？”

只是被叫了名字，郭文韬的心跳就漏了一拍："嗯？"

"你，今天……"蒲熠星皱起眉头，似乎在和酒精争夺语言能力，"为什么替我喝酒？”

郭文韬松了口气，"朋友之间很正常吧。"

"朋友……"蒲熠星重复这个词，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郭文韬想起高三那年，他们一起解出难题时的样子。

代驾到了。

郭文韬小心翼翼地把蒲熠星塞进后座，刚要绕到另一侧上车，却听见一声含糊的"别走"。

他低头，看见蒲熠星抓着他的衣角，像个怕被丢下的孩子。

"我去那边上车。"郭文韬轻声解释，但蒲熠星似乎没听懂，依然固执地抓着不放。

最后他只好顺着那只手的力道，从同一侧车门挤了进去。

车内空间逼仄，两人的大腿紧贴在一起。蒲熠星报了个地址就歪倒在郭文韬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颈侧。

"蒲熠星？"郭文韬小声唤他，没有回应。

正当他以为对方已经睡着时，肩上的人突然开口，

"高中毕业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

郭文韬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蒲熠星的声音越来越低，"从高二开始……我就……"

郭文韬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但蒲熠星真的很会吊人，勉强蹦出来个“我就”。

后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靠在郭文韬肩上睡着了。

郭文韬轻声叫了他几声，发现这人是真的不打算说之后，只好轻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代驾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又识趣地移开视线。

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般流淌。

车停在蒲熠星公寓楼下。

郭文韬付完代驾费，半扶半抱地把人弄出车子。

蒲熠星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身上，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钥匙在哪里？"郭文韬在他口袋里摸索，触到温热的肌肤时手指微微发抖。

终于打开门，他把蒲熠星安置在床上，替他脱掉外套和鞋子。

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蒲熠星的睡颜毫无防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郭文韬站在床边看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拉过被子盖好。

"蒲熠星，晚安。"他轻声说，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手腕被抓住。

蒲熠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醉意朦胧，却异常专注地看着他。

"别走。"他说，声音因为酒精而沙哑，"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郭文韬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说什么？”

“我喜欢你。”

“从高二开始，就很喜欢你。”

蒲熠星像是半醒了，除了声音还有点哑，说话的逻辑倒是很清晰。

郭文韬深吸一口气，轻轻挣开他的手："知道了……那天晚上，你已经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