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

【Eazin：我到了】

蒲熠星按下车窗，他今天开了辆低调的深蓝色宝马。

【Stefan：马上】

三分钟后，医院门口出现郭文韬的身影。

蒲熠星走下车，拉开副驾驶门，"上车吧。"

郭文韬嘴角微微上扬："亲自给我开门？待遇这么高？”

“那是。”

五月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之间。

郭文韬专注驾驶，余光却不时瞥向副驾驶的蒲熠星。

那人今天穿了件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比平时商业杂志上的形象柔和许多。

七年了，自从大学分开后，他们直到今年才在医院偶然重逢。

从偶尔的咖啡聚会，到现在的每周固定聚餐，关系看似回到了高中时的亲密，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想什么？"蒲熠星突然开口。

"在想……"郭文韬急中生智，"想你待会喝多了怎么办。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酒量就不好，一杯啤酒就趴桌上了。"

当时刚考完一次大考，大家都普遍考的不是很理想，学校就组织了每个班都搞一次聚会。

他们班上的人当时好像薅商场降价的羊毛，买了不少低度数的鸡尾酒。

蒲熠星就试着喝了一杯就趴了。

他耳尖微红："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所以现在能喝两杯了？"

"……一杯半吧。"

郭文韬被逗笑了。

上次爬山山顶聚餐的时候，黄子弘凡好像也就抿了几口就不喝了，他的酒量还行，喝了好像有两三瓶，毕竟平时压力太大下班之后回去也会和同事一起喝一点。

蒲熠星……他就不说了，干杯干的那么起劲，结果就这烧烤也是一瓶下肚就倒了。

最后石凯好像是他们四个人里喝的最多的……

郭文韬眯了眯眼，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点商业机密。

合着你们几个一起出应酬，就逮着石凯一个人薅啊？

……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餐厅包厢里已经热闹非凡。

见两人一同进来，同学们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喧闹。

"稀客啊！我们班当年的理科双子星！"李铭迎上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停车场碰见的。"郭文韬面不改色地撒谎，余光看到蒲熠星赞许的眼神。

"来来来，坐这儿！"潘宥诚拉开两个相邻的座位。郭文韬正要坐下，蒲熠星却突然转向对面的空位："我坐那边吧，方便看投影。"

他的语气自然，但郭文韬心里还是划过一丝失落。

也是，在别人面前，他们只是老同学而已。

聚会开始后，大家轮流分享这七年的经历。

蒲熠星谈起公司上市时的事情，郭文韬讲述第一次主刀手术的失误。

两个人的目光偶尔在餐桌上方相遇，又迅速错开，像两条永远平行却不相交的线。

郭文韬突然后悔来这个高中聚会了。

总感觉像七年前的历史重演。

"必须喝一个！"酒过三巡，当初的体育委员举着白酒来到蒲熠星面前，"阿蒲，我当年抄了你三年数学作业，现在你公司上市了，这杯必须敬你！"

蒲熠星看着那杯透明液体，喉结滚动了一下。

郭文韬刚想开口解围说他要开车，却见蒲熠星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众人喝彩。

郭文韬讪讪然闭上嘴，行吧，车他也不是不能开。

接下来的敬酒接踵而至，每拒绝一个，就需要讲一个当年的糗事作为交换。

两杯下肚，蒲熠星的耳根已经红透，第三次举杯时，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郭文韬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我替他喝吧，人家大总裁，说不定明天还有早会呢。"

"哟～"同学们起哄，"郭医生这么护着啊？"

"医者仁心。"郭文韬淡定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引来一片掌声。

蒲熠星抬头看他，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闪着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