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晨光透过米色纱帘时，郭文韬被无名指内侧细微的痒意惊醒。

他眯起眼睛，看见蒲熠星正执着他七年前送的那支万宝龙钢笔，在他左手无名指根部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

没想到他还随身带着。

晨光给蒲熠星低垂的睫毛镀上金边，宿醉让那睫毛在空气中轻颤，却掩不住他唇角餍足的笑意。

"在画卖身契？"郭文韬刚醒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颗粒感，他试着蜷缩手指，却被蒲熠星稳稳握住手腕。

钢笔的18K金笔尖在皮肤上划过凉意，蒲熠星将钢笔换到左手，露出刚写好的"P.Y.X"花体签名。

特制墨水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晕，像是把昨夜星空拓印在了皮肤上。

"比戒指实在。"蒲熠星用指腹轻轻摩挲那处墨迹，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这样你每次签字的时候，抬腕就能看见我。"

郭文韬望着他手上的钢笔，突然翻身将人压住。

在对方锁骨下方，磨出一枚鲜红的印记："这才是卖身契。"

血腥味弥漫，"墨迹会褪色，这个疤痕，只要你不去医美，就能留一辈子。”

蒲熠星闷哼一声，却笑着摸出手机。

熟悉的提示音立刻在房间里响起，是郭文韬昨夜刚给他设置的专属铃声。

郭文韬条件反射去摸自己手机，却发现铃声来自蒲熠星的手机——锁屏上显示着刚发送的邮件。

【主题】永久性合作协议

【发件人】蒲熠星<P.Y.X@eazin.com>

【收件人】郭文韬<G.W.T@stefan.com>

【附件】《共同生活条款》.pdf（加密）

【正文】

甲方：蒲熠星（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

乙方：郭文韬（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

合作期限：至恒星熄灭时止

违约责任：若甲方违约，自愿将名下所有星辰科技股权转让乙方……

乙方违约的条件被蒲熠星的手指挡住。

"今天早上你还在睡的时候，我临时拟的。"蒲熠星晃了晃手机，锁屏壁纸是十七岁的郭文韬在篮球场回眸的偷拍照，阳光透过他飞扬的衣摆，在照片边缘晕开光斑。

"让法务部加急审核通过了。"

郭文韬想了想，拿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他在邮件末尾添上一行小字：【附加条款：乙方享有永久亲吻甲方的权利，且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特别提示音在两人口袋里的手机同时响起，像某种隐秘的共鸣。

窗外传来早班电车的鸣笛，城市的喧嚣正从四面八方苏醒。

而公寓内的寂静里，郭文韬收紧环在对方腰上的手臂，鼻尖蹭过蒲熠星脖子上的一颗小痣，终于说出七年前就该说出口的话——

"早安，蒲熠星。”

他的声音很轻，却震碎了横亘在时光里所有的遗憾。

蒲熠星将人搂得更紧。

钢笔从桌子上滑落，在实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相片会褪色，字迹会模糊，但有些爱意，早在年少时就刻进了骨髓。

——

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