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走上前，道：“族长爷爷，如今兵荒马乱，其他好几个村子都逃难去了，咱们谢家村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
万一咱们也要逃难，给这些马套上车，无论是拉粮食家当，还是拉人，咱们都能少受些苦。”
此地大旱，没水且不产粮，离开肯定是必走的局。
族长闻言，神情顿时黯淡下来：“可...可村里会赶马车的人，前两日死了！”
祠堂前顿时一片沉寂。
“我会，我来教。”清棠转身，面向所有族人，“谢家子，无论男娃女娃，只要想学，我都教，在这乱世不光要学会骑马赶车，还要习武。”
她的声音在祠堂前回荡，瘦弱的身影如启明星一般。
族人们面面相觑，几个半大少年眼中渐渐燃起光亮。
马匹的事情说定，族长组织人留在祠堂水井旁处理马肉，其余的人回去休息。
清棠带着弟妹回家倒头就睡。
*
天不亮，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清棠。
“阿棠姐！该去镇上了！”
谢清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爷爷让我们早些去，你把荷妹松弟也叫起来，咱们一走，他们就进山！”
清棠撑起身子，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过一般，这具营养不良的身体经过昨夜的激战，已经到了极限。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坐起身来看向窗外。
天色尚暗，只有东方泛着一丝鱼肚白。
清荷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她的衣角。
“阿姐...”
清松揉着眼睛坐起来，小脸上还带着睡意，“又要打架了吗？”
清棠把清荷的手拿开，跳下炕道：“阿姐今日要和石头去镇上，你们乖乖听话，跟着族长爷爷去山上玩。”
门外，谢石头又催促了几声。
清棠连忙应声，快速套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将陌刀用麻布裹好背在身后。
清荷与清松也很听话，自己个儿给自己套上衣服，跟着清棠的脚步一起出了门。
晨雾中，两辆板车停在村口，
族长站在最前面，身后是全村的老弱妇孺。见清棠走来，立即递出个大布包：“拿着，你们路上吃。”
清棠接过，里头有几块烤得焦香的马肉，还十多个麸皮饼。
全是热乎的，应该都是刚做不久。
清棠点了点头。
族长又道：“路上万一遇到危险，大不了粮不要，人得回来。”
“族长爷爷放心，粮和人我都会带回来。”
清棠将布包放到其中一辆板车上，将背上的陌刀也取了下来，然后直接跳上了板车。
谢清石和其他九个要去镇上的谢家子见状，也没意见。
板车吱呀呀地驶出村口。
身后的族人向他们挥手道别。
板车行至一处隐蔽的山坳处，清棠突然抬手示意停车。
“石头，让大家歇会儿。”
她跳下车把布包提起，对着众人说：“先填饱肚子。”
谢石头一愣：“阿棠姐，这才走了不到二里地...”
“昨夜那些流匪的同伴，肯定会来找他们咱们得在这等等。”说着，清棠把饼子和马肉分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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