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初顺着永荣王爷的视线望去，在看到藏海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低声对永荣说了什么，两人便径直朝楼梯走来。
藏海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茶杯。清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他就是永容王爷？”
“恩。”
藏海声音微哑，“他旁边那个是我另一个师傅。”
楼下，永荣王爷已经踏上了楼：“藏大人好雅兴啊，带着红颜知己来看戏？”
他的目光在清棠身上停留片刻，又意味深长地看向六初师傅，“下面人说藏大人身边跟着位神仙般的姑娘来了枕楼，本王原还不信，亲眼一见，倒觉得他们形容得真是贴切。"
好嘛！
这是不装了呗！
脸上写着冲着藏海来的还不够，非得把准确答案说出口。
清棠微微垂眸，不卑不亢地站在藏海身侧。
“姑娘这通身的气派……”
永荣王爷坐了下来，清棠的目光闪过探究，“不知是哪家贵府的千金？本王怎从来没在京中瞧见过。”
藏海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将清棠半掩在身后：“王爷说笑了，清棠姑娘不过是下官府邸后街的邻居。”
“哦？”永荣王爷意味深长地拖长声调，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那藏大人可真是好福气，能有这般品貌的邻居。”
六初站在一旁，眉头微蹙，似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楼下皮影戏的锣鼓声恰好响起，下面的皮影补后的“蒙面刺客”再次去往曹府大打出手。
就在这时，永容王爷看着那戏中的“蒙面刺客”，有意地嗤笑道：“看来这枕楼的消息也是不够准啊！刺杀庄、曹二人的刺客明明是个女的，皮影却做成个男人，啧啧……”
清棠杀庄芦隐时被那么多人追，朝廷哪怕查不到人，也知道是个女刺客。
藏海面色微变，心中有些后悔约清棠来此消遣。
而清棠津津有味地继续看戏，这戏演的可是她，怎能不好好看看。
而永荣王爷见状，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点名道：“清棠姑娘这么爱看这出戏？本王可是听说，那刺客身姿翩若惊鸿，眼睛长的极美呢，就跟清棠姑娘似得。”
六初最是知道永容王爷的秉性，开口道：“王爷，人家还只是个小姑娘，您别吓到人家。”
藏海见自己师傅开口，立即把要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永容王爷面前，说多错多，他前几次接触，就已领教。
被王爷点名，清棠夜不好不理，只得把目光从皮影戏上转到这只中年花蝴蝶身上，“让王爷见笑了，小女子头一次来枕楼，没见过什么世面。”
永荣王爷闻言轻笑：“是姑娘说笑了。本王瞧你这气度，可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
他忽然倾身向前，玩味地盯着清棠的眼睛：“说起来，卷宗上记录着，那女刺客的眼睛如寒星般清冷，又似秋水般明澈，叫人过目难忘……”
六初师傅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戏台上的皮影刺客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女子模样，正持剑刺向“曹静贤”。
“哟，改戏了？”永荣王爷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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