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秦臻单手扶住额头，在心中默默念道，我不在意，我不在意……怎么可能不会在意！秦臻无力的地叹了一囗气，看了一眼充满疑惑的兮誓，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虽然前者有一瞬间的呆滞状态，但兮誓也敏感察觉到了，单手捏住衣角“难道很别扭，不对，更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酸味”

秦臻率先用轻快的语气调侃说“这件衣服真是很适合你，只要稍加打扮，就能明亮动人。真是太羡慕你了，长着一张男女通吃的脸，不知道以后会祸害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年”，或少女。秦臻停顿了一下，随后再补了一句。最后一句的语气略微有些微妙″。

秦哥，我似乎长得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还有，今天的你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了。兮誓很理智的忽略掉先前自己应付不了话题，单刀直入将问题的源头直接㥎对秦臻脸上，秦臻眉头一缩，满脸黑线似乎在质问着自己。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讲了啥？兮誓……

秦臻旋即又恢复常态，清清嗓子后才一本正经说道：事不宜迟，用手指向不远处的马车，赶紧坐上马车吧。秦臻温和的说：兮誓顺着秦臻所指方向走去，一匹毛鬓漆黑的马正低头吃着嫩绿的青草，在察觉到有生人靠近时警惕的抬起头颅，黑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倒印着兮誓的身形，马儿欢快的打了个响鼻，毛绒绒的脑袋亲切的蹭了蹭兮誓的脸颊。甚至还伸出粉嫩色的舌头

舔了兮誓光洁的额头。兮誓则伸出手轻拍了一下马儿的鼻子。这匹马格外的喜欢你呢。秦臻从车厢后面找出了一个类似于楼梯一样东西摆在地上。随意的解⺊释说：它性子极烈，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它。除了对莫首席比较听话外，如果有人想强行骑在它背上的话，一蹬子马蹄踹你脸上，力度还不轻。得要个半个月才能全愈。秦臻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脸。这么说，秦哥也被踹过。兮誓转过头，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自然的，我可是像祖宗一样饲侯它，收养好马是我的爱好。跟它混了好几年才没有乱踢人。没想到几年的努力居然没有你在这里有效果。秦臻辛酸的抱怨几句，悄悄朝黑马靠近。

谁知，黑马不屑地打了一个响鼻。驱赶蚊虫的马尾啪的一声扇在秦臻的脸上，丝毫不留一点情面。秦臻努力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节的微笑，但脸上的红印子着实有点好笑，兮誓赶紧将头扭在一旁，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垂下眼帘强装淡定地对秦臻轻声的说：秦哥，我们什么时侯走？现在就可以了，你先坐到车厢中吧，秦臻手指着黑色木质楼梯，示意兮誓踩着它爬上去。闻言，兮誓回眸看了眼设施简陋的医疗所，

神色略有些留恋。这一切都被秦臻看在眼里。

黑马瞅着有些伤感的兮誓，温顺低下马头蹭了蹭兮誓的肩头，似乎在安慰着自己。谢谢你，兮誓伸手摸了摸油亮的马髮，黑马发出欢快的嘶鸣声。兮誓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不能缅怀于过去的悲伤，但不证明我会遗忘无人生还的夜睌。让成为尸人的小瑟恢复正常才是我该做的事。爷爷、小颜、三妹、父母双亲。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庇佑我和小瑟，早日寻回成为正常人的方法。

说完。兮誓毫不犹豫的踩在梯梯上。撩开青色的帘子坐到靠窗帘的位置中，看差兮誓坐好后。秦臻则轻挥马鞭，黑马则异常兴奋的加快速度，都不用秦臻指挥，自己朝着青云镇的方向跑去。见此情景，秦臻郁闷的看了一眼那过分开心的骏马。心中不禁咯噔咯噔凉，长得帅的女生吸引男人与女人的关注就算了吧？怎么还能跨物种呢。这也不违规了！自己铲屎几年也不见它对自己如此亲热。这种辛酸的滋味谁懂啊！！

青云镇，正人如其名，地如其名。高耸入云的青山座于各外，一圈圈白色的雾气如白绫般围绕于山间，使人无法看清楚全貌，徒增几分神秘与虚幻感。虽说此地只是一个小镇，但因毗领各个王朝经商的必经要塞，经济贸易格外活跃，年产总收录其实可以抵上一个郡的。兮誓带着好奇目光跳下马车目不瑕接看周围的一切。秦臻则牵着马车走向某处客栈，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谄媚的牵过马绳。

这里的一切都好热闹！跟伏阳镇完全不能比。兮誓在心中暗暗惊叹，许多叫不出名的奇珍异品被商家大肆的摆在店门上，一座简单搭载的戏台上，一群身着花花绿绿的戏子正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唱什么，座下的大老爷齐声一喝好。一个收钱模样敲着黄色的铜鼓，拿着一个铁盆朝观众收钱。兮誓粗略了看了一眼盆中钱的数额，大街上的人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末被尸兽侵蚀地方。自己曾经居住的村落早已空无一人，哦，准确来说，大魏王朝的疆图恐怕没有伏阳镇了。尸兽大规模入侵，所到之处土地无法种植农物。水源也无法饮用，不要说人类无法居住了，连动物对此都避之不及。作为幸存者之一兮誓目睹着这一切不免会触景伤情。希望暮姐还能活，至始至终她还不曾知晓这个比自己大五岁姑娘的名字。一双熟悉的大手轻拍了兮誓的肩膀，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在想什心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是不叙服吗？秦臻关切的问道：不，才没有，兮誓极力否定。清秀的脸庞浮现出较真的情绪。看来是个不愿意在别人表现脆弱一面的性格呢？虽然平日都绷着一张冷脸，不太好靠近。但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饶是性格在开朗阳光也是会自闭的，所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莫首席居住的地方在山里，我们抄路吧。秦臻手指一条小巷。大约一个时辰后，秦臻与兮誓抵当于山脚下。此山远离闹市区，树木幽郁生长，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一直廷伸到山顶上。奇怪？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台阶而已，却有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不要说迈开腿踏上台阶了。就连保持站立姿势也是有点困难的。兮誓在心中暗自想到。呵呵，秦臻笑笑了，富有磁性声音解释道：这是莫首席毫无保留释放源气的副作用，但是属于正常情况。平日里他老人家都是收敛不外露的。因为没有源气流转的普通人遇到这股气息恐怕会直接下跪或昏迷。你居然还能保持站立正常沟通。定力十分不错。兮誓闻言，轻轻摇头，不太好意思低声说；并没有那一回事。现在我连站着都会吃力，不要说走这么跿陗的台阶了。还是太没有用了！

不要过于小瞧自己了。当发现一件只有自己才能胜任的事情时，你才会发觉自己是多么温柔与强大。兮誓，

秦臻加重囗吻认真说道：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你能干出大事呢。所以，要相信自己！这大概是鼓励自己的鸡汤话。兮誓又不禁在心中默默吐槽。短暂沉默后，能把手伸过来嘛。秦臻率先发话，虽然不知道秦哥想干什么，但兮誓还是信任的将手伸过。秦臻特别地小心握着手腕，见兮誓没有任何抵触，轻轻地松了一囗气。闭着双眼只见一缕银灰色的气体顺着手腕流入体内。周围的压迫感竟减少了大半，显得没有那么的压抑了。一起走吧！秦臻回头提醒身后的兮誓。

能问个问题吗？兮誓努力的组织脑内的语言，非常不解的说，为什么秦哥牵个手腕要那么紧张，莫非我手上有脏东西。呃，这就涉级绅士问题了！这么说女孩子的手掌可是给喜欢的男孩子牵的。哦，我不懂，兮誓老实的表示，紧接着话题一转；为什么只能给男生牵，却不能给女生牵呢？噗——秦臻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唾液咽死。再三仔细的盯着兮誓那双蔚蓝色的眸子后，在发现对方并没有那种想法时，以等你长大后就会知道理由搪塞过去。唉？有人来过！秦臻敏略的捕捉到石阶上一抺有着光亮的脚印。惊讶之余，嘴角却微微上扬，那个家伙居然还知道回来！

师父，这是四月初摘的嫩芽叶，是您爱喝的龙井荼叶！

茶叶先放在一边吧，你坐在老夫身旁吧。莫愈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多谢师父了，黄衣女子恭敬朝老人尊敬鞠躬后便坐他的身旁。薄唇轻启；近来师父身体如何，莫愈古井无波的眼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摸了摸羊角须道：呵呵呵，老夫这一把老⻣头，身子骨也就那样子，倒是你，近来症状有好转吗。女子揺揺头，神色略有些低沉但很快又恢复到自信的样子，“顺其自然吧”。

我听说您要收徒弟了，听说还是罕见的尸人组合，一定是个小师妹吧？这就是你忽然拜访老夫理由？莫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女子，啊？不是的！女子赔笑着凑近，些许病态的双手轻轻按着莫愈的双肩，低声说道：只是不想让您老人家骂我没出息！我好像记得还有一个小师弟呢，但我还是更想见到师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这妮子，莫愈无奈的笑了笑。

呀！女子眉头一挑，瞥了一眼山下的台阶上两人，掩唇轻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不过，那个是小师弟吗？女子眯着眼晴打量着，面相不错啊！唉。那是你师妺。诶！我居然有个这么帅气的师妹！女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首席，兮誓来了。秦臻微笑的在门外吆喊，随台领着兮誓迈过半尺高的门槛，兮誓立刻发现堂屋中的陌生的黄衣女子。她也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单要从外表来的话，剪水秋瞳深情的眼眸，黄褐色的头发用蓝色的绸带绑成一条齐腰的麻花辫。淡黄色衣裙包褒曼妙的娇躯。没有什么气色的脸上分布着淡淡的小雀斑，却一点也不违和。倒不如说十分托衬她。身上一股子邻家大姐姐气质扑鼻而来，纤细的腰间悬挂着一根异常醒目的羽毛饰品。秦臻刚想给兮誓介绍来者时，女子却激动的朝兮誓走过来，直接将秦臻晾在一旁，对此！秦臻依旧保持着不失礼节的微笑，但微微抽畜的嘴角己经暴露出他真实的情绪。

“初次见面！我叫尚睛”很高兴认识你哦，兮誓师妹！！

我算你半个师姐呦～

名为尚睛的女子欣喜握住兮誓双手。双腿向下弯曲，视线与兮誓齐平，她近乎想拉近距离感呢？兮誓不着痕迹向右挪动。“初次见面，尚师姐，今后还请您多多指教”帅气的外表再加浅浅的微笑，显得格外有杀伤力？被䁁在一旁的秦臻在见到这个微笑时，心脏都忍不住慢了几拍。秦臻细心的观察到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兮誓时，大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自然熟的家伙吧！单手向后拉了拉尚睛的衣领，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后，尚晴才猛然发觉自己过于热情了。

莫愈则是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闪过几丝落寞之色。

尚睛饶有兴致围着这个长相秀气的小师妹左转转，右转转后，单手握拳一拍。表情显得十分满意！有些惋惜地对着莫愈说道“师父，小师弟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那小子一大早上就去林间砍柴，说是要报答老夫的收养之恩，倔的狠，拦也拦不住。唉——。兮誓瞧见莫愈那一脸无奈，感觉很是新奇。在她印象里的莫首席因该是隐居山林，实力高深莫不苟言笑，行为规则异常严谨的老人才是。但通过自己的眼睛发现，这位年过花甲的师父说不定时是外表冷漠，骨子里比较温柔吧！

师父！我回来了。柴房外落下一声沉闷的声音，一个年龄大概十二、十三的小男孩闯进屋内，发现除莫首席从外三个眼生的陌生人，脸上微笑顿时收敛起来，拾起最粗大的木棍对准三人，厉声冷喝道；“你们是什么么人，胆敢打扰莫师父”。好可爱的小男孩，尚晴忍不住嘀咕道，秦臻双手抱胸，翻了一个大大白眼给尚晴看。兮誓平静的看着这个小男孩，身着粗布衣。稚气末脱的婴儿肥，水汪汪的大眼睛，奶白色肌肤，说话时露出两颗小虎牙。并不显有威慑性，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尚睛率先冲了上去，两只略显病态双手反复揉捏男孩脸颊上的婴儿肥，表情异常满足。放开我，不要乱摸我的脸，男孩生气控诉着自己的不满，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女子双手，但却发现自已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剪水瞳双眸柔和地注视着男孩，笑眯眯说道“原来你叫顾泽凡”我是你的师姐，尚晴。现在叫你小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