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什么小泽啊？

”那不是小狗的名字吗，我叫顾泽凡”。不要和我靠，唔唔……顾泽凡的脸蛋在尚晴的手上揉成各种形状，过了小半会，尚晴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掌，顾泽凡吃疼的揉了揉被捏红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眸好似几个月大的小狗一般楚楚可怜。嘟起的小嘴仿佛在无声控斥这位师姐暴行。

为什么你们两个只是个看着？两位哥哥，顾泽凡委屈巴巴嗫嚅，“哥哥”？兮誓嘴角忍不住跳了跳，表情十分丰富？秦臻与尚晴则是直接憋住笑容。莫愈则是一边品茗，看着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四人，在心中暗叹“年轻就是好啊”。顾泽凡眼眸中充满不解，出于孩童的直觉，他下意识扯了扯兮誓的䄂子。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顾泽凡对这长相清秀的“小哥哥”抱有极大的信任感。

兮誓单手扶额，满脸苦涩的对顾泽凡解释道：“我不是小哥哥”我是个女生！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一次见过自己的人总是会将自己认成男生，难道我长的那么粗犷吗？

啊？

顾泽凡小脸先是一惊，小声的嘀咕着“不可能吧。，明明就是”。你说的我都听到了，请注意一下。兮誓语气不由的加重几分，对、对不起。顾泽凡连声道歉。由于鞠躬道歉力度过大，胖乎乎的婴儿肥也跟着一颤一颤。

两只小手不安绞在一起，似乎十分在意兮誓感受。这态度，确定是同一个人吗？秦臻看了一眼尚晴，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刻知晓了对方眼中的答案，又是一个被师妹颜值俘获的小迷弟。

人都到齐了。莫愈拄着拐杖起身，古井无波的双眼扫视了一眼四人。随后将身后蒙着白布扯下来，一副年代有点久远的画像出现在四人眼前，一向笑嘻嘻的尚晴也变得庄重起来。秦臻也是反常的一言不发，用钦佩的目光注视着画中之人，低声对兮誓解释道：这是我们的太师祖，尊称为初源仙人。有，有点难受。顾泽凡捂着眼睛小声的在心中抱怨。尚晴看了一下顾泽凡，只是将手搭在顾泽凡稚嫩的肩上，犹如邻家大姐姐般耐心回答：这是正常现象，仙人遗留的源气只会对会适应者起反应。恶心、眩晕、贫血、感到沉重压抑等。都是正常生理反应，但反过来说你也是有资质的。先慢慢习惯呗～。哦，我知道了。多谢师姐解释。顾泽凡扯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的回复。目光却瞄向身边兮誓。

这是初源仙人的画像吗？准确来说是太师祖，兮誓认真端详着画中的太师祖，灰色的长发，欣长的身形，一袭青白色的道袍，模糊的面容和失真悲凉的背景图，也无法阻碍(他她)正气凛然气质，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使命！腥红的天空，毫无生机的白色土地，神圣洁白八翼生物俯瞰着自己，这些记忆犹如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兮誓非常相信，这些绝对不是自己的记忆。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大片血红，七柄闪烁着漆黑之色长剑贯穿在某人身体各个要害之上。如同一副黑与红的剪影掠过兮誓眼帘。转眼便消失不见。

衣角下传来一股不小的力道，身体向右踉跄了一大步，差点就撞到身边的顾泽凡，还好弄出声音比较小，但也因此将兮誓拉回现实之中，呼——，兮誓长呼一囗气，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视线再以回到那副年代有些久远画像上，仙人的身影是那么虚幻而孤独，但这一次，却没有了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刚刚那些都是些什么啊？顾泽凡不着痕迹的悄悄凑近，扯了扯兮誓的衣角，用奶声奶气声音低声说道；刚刚看你的目光涣散，脸色还比较差，但旁边两个大人和莫师父的表情都很严肃，我不敢问他们，所以才拽着你的衣角，但用力太大了，还险些让你摔倒，对不起，名为顾泽凡的小男孩赶紧将头埋于胸前，仿佛是做了什么无可挽回错事一般道歉。兮誓听到这一番话，有些诧异的半张了嘴，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摸摸顾泽凡有些扎手的短发后，语气颇为诚恳说道；没有这回事呢，小泽做的很棒！说完，兮誓伸出一个大姆指，向顾泽凡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莫愈从衣䄂郑重的拿出三根质地上乘的香，用火折子点燃后，晃灭了香上燃起的火焰，双手合拢向后大退了三步，表情非常庄重的向仙人画像鞠了三躬后，将泛着红光香顺顺稳稳插在青铜质的香炉上。尚晴与秦臻则双手合十，神色恭敬弯下身子用眼睛示意兮誓二人跪在蒲团上，莫愈竖起两根苍老的手指，一缕蓝色的源气浮于指间，它的出现使堂屋内的气温下降了好几个度。莫愈手中源气用力一挥，蓝色的源气发出啪的一声，温和的涌入仙人的画像中。不知是什么纸质的仙人画像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符文，缓缓从画像上剥落化成一颗颗小光点，无意识的的围着兮誓俩人打转，把双眼闭上用心去冥想领会，然后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源气属性。莫愈在一旁提示道：好，兮誓与顾泽凡朝莫师父点点头后迅速的闭上双眸。莫愈平静的双眼闪烁着期翼之色。对于两人源气属性很是好奇。属性有很多种，常见的七大属性，金、木、水、火、土、光、风等，而源气亲和性又决定了一个人的潜力上限。

秦臻与尚晴则走到门外，依靠着门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的话，两人似乎相处不错呢？

“话说我们俩还是一段孽缘呢？到哪里都能看见你，尚晴依旧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得了得了，秦臻有点嫌弃摆摆手，这句话明明我先说才更合适呢？在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下，对着莫师父又哭又闹，甚至还打滚泼撒，一股市井无赖的样子。哦，让我想想，秦臻慵懒的扭扭脖子，眼神陷入过去的回忆中。因为目睹尸兽凶残的真相，有一整年几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然后一个人又留一封信，背着行李悄悄下山。没想到师父知道后什么也没有说，似乎默认了你的行为。

不过，这种结果也是挺好的！你刚回来那一刻，我差点没有认岀来，整个人开朗爱笑了不少。兮誓和顾泽凡要知道你以前的样子，该会多么惊讶。秦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像个老父亲看自家调皮女儿忽然成长懂事的家长模样。尚晴赶紧举起双手，辛酸的大声吼叫着：这些年你也变了不少！这么牙尖嘴利，还知道抖出我的黑历史了，以前还只个收集骏马的愣小子。说完，尚晴顺手甩了甩脑后黄褐色的麻花辫，没想到长这么成熟可靠了，剪水瞳双眸仔细的打量了秦臻上上下下，双手负于身后颇为感触的说道。但空气却陷入了一片沉静，

尚晴的视线却看向远方飘动白云，短暂的思考后，冷不丁的扔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那个名叫兮誓的女孩第一印象如何”？

嗯，秦臻单手捂着下巴，沉吟一会儿道：冷静，沉着，比较有毅力。但平时不怎么笑，既使笑起来也很僵硬，但却很讨动物的喜欢。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置身在广阔的大海之中，只可惜我平时与她对话不是很多，几乎是我问她答审讯模式。

秦臻你见过真正的大海吗？尚晴将视线转移到秦臻身后，轻声细语的提问后又自顾自的说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座高大的青山，但大海我只在书上看见过。秦臻老实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啊，但是我见过真正的大海，有白色海鸥的鸣叫声，在海水中游动的银色的沙丁鱼，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潮和奇形怪状贝类生物，应该是充满生气与灵性啊！但是她的双眼却充满麻木与空虚。犹如一潭飘浮着尸体的死海。

是嘛？一潭可不能形容大海啊？秦臻不置可否怼了一句，她所见过惨状并不比你少，而是还能一人独自面对三头丁级尸兽，与我对决能不落下风，醒来后知晓全村人已死的事实用极短的时间恢复。且并未有任应激后创伤反应……

那大概是隐藏的好，她不会将脆弱一面轻易展示给别人看。秦臻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明白。说不定每天夜间被噩梦折磨到无法入眠，又或许拿自己的身体近乎自虐般对待，你认为呢，秦臻？

“前面那一点我可能会觉得，但是后面是完全站不住脚跟”不过你是怎么得出结论，有可靠的证据吗？啊呜～忽然好困啊！证据吗？凭见着作为女性第六直觉猜到的。噗，秦臻感觉两眼一黑，感觉颅内有什么东西要涨出来了，这家伙脑回路可是相当的清奇呢！不，如果硬要说的话，是自己脑子被门夹了，听着这个尚晴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自己最大的错误……

紧闭着双目，跟随仙人遗留的源气去寻找丹田中气体。莫愈则一旁不断提醒着二人“屏蔽周围一切杂音。一呼一吸之间变得极为缓慢，飘浮在空气中的小颗粒安静的涌入冥想者的眉心，此时兮誓整个人的意识处于一个昏睡中的状态，右手绷带下的怪异伤痕在不经易经发出微弱的亮光，白色的小颗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争先恐后挤进来，这是什么？兮誓默默着注视着这些小颗粒，它们并无敌意，只是在身体内无目的游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脑海中传来一阵阵刺痛，兮誓知道了又是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乱入。神圣洁白巨型生物舒展着淡白色八翼，用不掺杂一丝感情的铝灰色双瞳高傲着斜看了自己一眼。

无法呼吸，只感觉到深入灵魂的压迫感和愤怒。所幸，这段画面只在停留几秒后便彻底消失，虽然不知道那为何物。但眼下要紧是寻找自己的源气，但要从哪里开始找啊！叫天天不灵，叫人人也不应。兮誓忍不住暗骂自己是个笨蛋之类……随意在体内漂荡的小颗粒仿佛听到兮誓的心声一般，主动的聚拢在一团，它们拽着意识体的兮誓到一处发着淡青色小漩涡的地方，围着漩涡轻轻打转，它们似乎是在催促我？不可能会那么容易，兮誓打算先观察一阵在做决定，白色的小颗粒却急了！变幻成无数种型态疯狂的暗示，兮誓被迫小心的伸出手触碰这个漩涡，只见它忽然冒出刺眼光芒，兮誓感觉全身传来难以言说绞痛感，许多缕淡青色的气体被这个漩涡吸进体内，原本在体内闭合的筋脉却主动迎合这陌生的气体，任由它们流经全身冲刷其余的部位。身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骨折声，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极有可能是顾泽凡的。略微有些恐怖啊！“不要分心，专主于引导源气的流转”，白色小颗粒组成一段字幕贴心地提醒着兮誓。

耳畔传来莫愈赞许的声音，“居然这么快能感受源气对于身体的回馈”是个不错的苗子！

淡青色的气体从左手的筋脉疯狂洗刷所到之外，原本十分狭窄的筋脉竟隐隐有变宽的痕迹，淡青色的气体在循环全身后，留下极为精纯的源气，最后被那个代表丹田的小漩涡尽数吸收，这些都是那些小颗粒告诉自己的。感觉全身好轻盈啊，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兮誓长叹一囗气，再次内视能力，源气有条不紊从丹田中传出，先是被动脉接收，其次是静脉，最后被毛细血管尽盘接收，最后剩下的源气又被丹田所接纳，像是完成一份正常的血液循环。这样就可以了吧？

兮誓像是卸下了一块重担似的。意识渐渐隐退时仿佛看见那些小颗粒依旧存于丹田内，是错觉吧？兮誓没有多想，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是神情有些严肃的莫师父。顾泽凡又恰巧醒了过来，与兮誓不同的是，这个男孩身上衣衫早被已泠汗浸湿，面色变苍白了不少了，大慨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吧？莫愈见两人皆已醒过来时，严肃的面部表情略微放松下来，只见他单手霸气一挥，原本在空中自由飘浮的小颗粒不情不愿的回归仙人画像之中。莫愈用布满老茧的双手庄重的收陇成一个卷轴，再用锦丝质的布装封闭其中，最后小心放置在一个颜色漆黑的檀香木盒之中。做完这一切后，再往盒子上了一把铜锁。

感觉好贵重啊！顾泽凡与兮誓相互对视一眼，莫愈丝亳没有顾忌到两人神态，只是往腰间那块棱形宝石一点，一块纯净透明，大概有半个拳头大，反射着耀眼白光的石头凭空出现俩人眼前，莫愈慢条丝理解释道：

这是源气晶石，用来检测源气属性和亲和性。只需要将手覆盖在这块晶石上，用意念它就会自动检测的，顾泽凡，你先来。门外的尚晴与秦臻饶有兴致打量着二人。

哦！见莫愈率先指名自己时，顾泽凡有点期待地将手放在源气晶石上，只听噼哩噼哩——，透明的晶石发时绚丽的紫色闪光，空气中闪过几丝闪电后便瞬间熄灭。嗯，是雷属性源气，元素亲和力为中等。莫愈摸着斑白的胡须，盯着顾泽凡解释道：雷属性源气爆发力高，貝有麻痹，瞬间给尸兽制造伤害，但缺点是持续时间不稳定，会给同伴和自己造成伤害。但还算是可以了。哇！这么厉害。顾泽凡如打开新世界般新奇，目不转晴的盯着手中紫色的小火花。但是身上好空虚啊？那是副作用，雷属性源气没有那么好操控。去体息一下吧。

嗯，顾泽凡用力点点头。主动的让开位置，亲切的看着兮誓，犹如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奶狗。、

兮誓向前走了几步，手还没有靠近时，源气晶石徒然间淡青色光芒大冒，以她为主心的地方竟出几股肉眼可见的源气能量。秦臻与尚晴眼中先是一惊，待看清楚了属性时，却不免有些失望。“风属性源气啊。”没想到莫师父也会有看错的时候！

怎么是风属性的源气？莫愈忍不住的说，额间的皱纹一跳一跳的。兮誓少有看见一向平静的莫师父那么失态。他瞥了一眼源气晶石，那块石头中光芒是异常的耀眼，元素亲和力格外的高啊！如果是其他属性那还好说，但偏偏是风属性源气。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兮誓师妹元素亲和力好高啊！尚晴掩着樱桃小嘴，剪水瞳尽是无法掩盖的惊艳。我的天！甚至都可以赶上了殺兽府中最年轻的叶章首席。是啊，但奈何苍天爱捉弄人，是风属性源气。秦臻的语气带有深深地惋惜。

风属性源气，元素亲和力为高等。莫愈有点同情的看着兮誓，眸光不自觉的暗沉。九洲大陆中最普通的属性，呃，这么说吧。可能是诸多属性中最无用一种，没有之一。但莫愈并没有那露骨说出打击孩子积极性的话。而是换了一种语气讲解。

风属性源气大部分比较温和，所以在全是辅助同伴，能够给尸兽造成眩晕，制造幻影，给同伴制造决胜机会。没有什么副作用，胜在灵活多变且易控制，坏处是没有很大的杀伤性。而且元素亲和力较低的人根本使用不了。还好你是亲和力较高那种，真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

这样吗？兮誓神色依旧平静，风属性源气对于自己没有任和排斥反应。简直太过于顺利了。原来是给尸兽造成伤害较弱，且元素亲和力较低的人通常无法发挥一半的实力。

莫师父，我有一事想问您。兮誓语气颇为苦恼。

随便问吧，不用那么拘谨。莫愈郁闷的抿了一大囗荼。表示出一副倾听的模样。但敏锐的察觉到少女想要说什了。

你，在仙人遗留的源气中看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吗？嗯，大致是这样的。兮誓点了点头。莫愈将双手放在梨花太师椅扶手上。不咸不淡的说道。

一头身躯庞大，身负八翼的洁白生物。咳，还是看到了一个好东西。莫愈语气不由的尖锐几分。眼神似乎在回忆。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那就是创造尸兽罪的恶源头。尸神！也是仙人所封印的神明。那是仙人遗留的源气所记载的画面，你也看到了吗？莫愈古井无波双眸扫视了兮誓。

语气缓和解释道：不用太于担心，对于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只有少部分人才能看见的画面，没设想居然你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