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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还有我。”
……
云为衫感受着手上的触感,蹙眉:“都已经成如今这局面了,不防直说。”
上官浅微微勾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是魅…”
云为衫脸色一变。
上官浅很满意她的变化:“在无锋,位高半阶压死人,这你是知道的吧?”
“姐姐,以后你可是要听我的哦…”
云为衫垂眸,没有说话。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个在月色下模糊不清的纤细身影目睹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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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彻彻底底变天了,执刃和少主接连被害,宫门一下子就损失了两个主心骨。
宫门的长老院连忙召开了紧急的缺席继承会。
整个偌大的宫门,却只剩下了宫子羽一人符合条件。
“从此以后,你只能为宫门生,为宫门死。”
血红的夕阳攀至天定,照落雪,红光从天窗漫入长老院。
宫子羽看着一旁已无生息的执刃,眼含热泪,沉重地点下了头。
下半夜。
宫远徵怒气冲冲地闯入了灵堂。
他一把抓住宫子羽的衣襟,咬牙切齿:“就他还做执刃?荒诞!他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凭什么?!”
“这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哥哥,宫尚角的!”
“远徵!这是宫门的规矩!必须遵守!”一旁的长老郑重开口。
“可是宫子羽……”
“够了!有任何异议,等尚角回来再说!”
宫远徵嘲弄般的笑笑,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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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晚在自己的屋内抬头看着这满天大雪,喃喃自语:“可惜了,角哥哥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少女话是这么说,可眼底却没有一丝惋惜之意…
“这么大雪,阿羽应该会冷吧…”宫晚看着融化在掌心的雪花,嘴角勾起一抹快意。
正是暮色苍茫,暝烟袅袅之时。
其圆如月,白旗飞舞,陈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蒙住陈棺的巨大雪白结界。
宫门那来日里迎来送往新娘的热络场景也消失不见。
宫门里一片素白,只有远处的圣庙中,风吹来竹笛奏颂的哀乐。
宫子羽独自坐在灵堂前。
天色变幻,冷雪再度落下,飘飘洒洒,让他的背影覆上了一层冷峻的青。
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羽…”一声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唤回了宫子羽的思绪。
宫子羽回头。
只见那里,宫晚孤零零地站着。
她头戴两朵雪白的簪花,容色清丽动人,仿若雨后清泓。
皓腕上,带着碧珠的翡翠手镯泠泠作响。
“阿晚…”宫子羽的声音哽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所以藏在心里的委屈仿佛一瞬间就要倾泻出来。
他的一双黑瞳清澈见底,不染纤尘,天生一副纯真温良像,此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尾红的快要滴血,显然是哭了好久好久的模样。
宫晚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真的有一瞬间,心疼了他…
她手上的油纸伞掉落,俯身,紧紧地拥抱在哭泣的他。
零零星星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
宫子羽明明很怕冷,可在这一刻,他真的真的感觉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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