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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的每一滴血，都是爱你的证明，要是不够，那流尽吧。”
……
水中被染开的墨色，随着波浪的袭来，逐渐变淡。从始至终，宫晚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没有再与宫远徵对话，他抬头，望向面前的宫晚。
“阿晚，你不是爱我的吗？”
“那你爱我吗？”
她眼里的泪珠不再涌出，白皙的脸上有着浅浅的泪痕，此时抬起清冷的眸，淡淡地望着他。
宫尚角被噎住，是啊，他爱她吗？
在这一刻，宫尚角脑中，闪过很多很热闹的画面。那些欢喜和悲痛，开始离他，格外地遥远。像是一层茫茫的雾，将他紧紧地困在了回忆深处，他突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什么模样，才算正常。
在他曾经的认知之中，阿晚爱了他太久太久。他曾无数次地发现端倪，但他也曾无数次地，相信少女眼中的欢喜。
甚至，在看见宫晚平淡的眸的一瞬间，宫尚角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可是，他到底，还能给她什么呢？
他始终相信，她是爱他的。
她曾经满眼的爱意是做不了假的。
可他却忘了，在他享受少女给予他的爱意时，他自己有没有动过一丝真情。
此时，他与她之间，只有两步之隔。
可却仿佛离着银河，遥不可及。
在他为自己不算漫长的生命设置的终点中，他开始容许自己，有一刻的松懈和贪婪。他沉默地看向她，却只看见了一片平静。
就像是，无论接下来，在她面前，会上演什么，她都毫不在意。
果然，看着他迟迟说不出话的模样，宫晚自嘲般地笑出了声：“宫尚角，你只爱你自己。”
宫晚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陌生得，恍若昨日相识的路人。
那些曾经有关的亲密、情愫、纠葛，在这个刹那，都消失得干净。
宫尚角转身，吞咽下喉腔中的血，一种生涩的滋味，在他的心中蔓延开。即便是要选择放弃的这一刻，面对这样的阿晚，他果然，还是会伤心的。
他真的错了吗？
冬日的光，照在人身上，只有淡淡的一层暖色。
在宫尚角看不见的地方，宫晚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眸光，带着一种尘埃落地的宁静。
天边的风，有些凉，会吹起人的衣衫和头发。
即便在宫尚角最狼狈的时刻，他骨子里都还是存在那一份天生的矜贵。
这一生，她否认过无数事情，但有一件事情，她从未否认过。
她真的对他动了真情。
可他是宫门首领，她是无锋刺客。
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她如今这样，只不过是为了任务罢了。
“角哥哥，就这样吧。”
“我累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宛若重击，狠狠地砸在宫尚角的心上。
而在她转头的这一刹那，宫尚角突然上前，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两步缩小到半步。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带着一丝不舍与决绝，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嵌在他骨血中。
“阿晚，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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