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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自由,我还给你了。”
……
宫尚角摁紧胸口,趴在床沿,浑身抽动地咳了一阵,脸上煞白转红,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侍卫和医师互相对视沉默。
谁能想到角宫的主人,平时生人勿近,杀伐冷血,竟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而把他伤成这样的,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阿晚…阿晚…”
床上的病人还在低喃轻唤。
“宫二先生,您快振作起来啊,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宫尚角恍了下神,垂下了头。
他是梦见那天在长老院内,他握着宫晚的脸颊,她落了一滴泪进他手心。
晶莹,滚烫。
像她冰清玉洁的心。
宫尚角喉咙嘶哑:“是我弄丢了她。”
但他不会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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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沉,光线渐渐变暗,一片落霞里余光染红了天。
天色有些阴沉, 凉风从四处慢慢吹来, 几片落叶从枝杈中飘落。
宫晚没忍住身子的倦意,睡了过去。
窗边的帷幔放下, 遮住外面的光亮,丫鬟轻轻退了出去。
宫晚鼻息轻浅,玉手搭在外面,微微蜷起的指尖透有淡淡的微粉,琼鼻精致。她睡得深,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到。
床榻边的薄被微微下陷,高大的男人坐在一旁,一身蓝衣愈显谪仙之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淡红脸颊滑过,描摹她的面庞。
少女未施粉黛,眉目精致,眼眶两旁微粉嵌红。她昨天哭得实在是过于厉害了些,当真惹人怜。
他没想到,姐姐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地撕心裂肺。
不过没关系。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了。
姐姐是他一个人的了。
宫远徵思及此,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笑。
他的指尖覆在她莹润的唇上,上面有淡淡的牙印,带了点血痕,倒不深,抹些口脂便可遮盖住。
男人最缠不得,她总学不会适可而止。
他的气息碰到她巧致的耳垂,声音低沉许多。
“姐姐睡吧,没有人会打扰你了。”
入夜了。
宫晚好像陷入了怪梦,周身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弥散在眼前,她什么都看不见,入目皆是茫然。
耳边那阵哭声越来越大,竟让宫晚听出来些许熟悉。
她不耐地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眼前的白雾突然消散。
当她看见白雾后掩盖的身影,她惊愕过后,唇角渐渐抿起。
白影佝偻着,往日高大挺拔的脊背似是被生生压弯,满头青丝寸寸霜白,绝望的哭声与翻滚的海浪声一同传来。
他紧紧地拥抱住一个女孩,似乎要将她嵌入怀里。
她女孩,分明就是她自己。
可她衣衫浸透淌着血水,皆是来源于心口处黑黝黝的窟窿,一副早已死透的模样。
那心口上插着的,分明就是独属于他的剑。
宫晚在一旁看到那男子白衫染血,绝望地不断亲吻着怀中人的唇角,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阿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是爱你的…”
“你快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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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蟹蟹“噗cici”宝贝的会员ʕ≧ᴥ≦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