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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窗外飘进的细雪冻醒了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垂着脑袋奄奄一息的上官浅。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麻衣,麻衣早已随着皮开肉绽而破裂得惨不忍睹。
她抬头望向窗外,笑了一声。
下雪了啊。
她知道上次宫尚角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那今日呢,会有审问吗。
审问又如何呢,上官浅不能说出她的真实身份,也不能连累了宫晚,那就意味着她要么被打死在这,要么等人来救她。
她在赌,一旦赌错,她就要把命赔上去。
但上官浅不后悔,她相信她所喜欢的人。
她一定会来救她的。
可她等啊等,没等到想见的人,她等来的只有在地牢里无尽的寂寞和孤独。
还有迎来一整日的鞭打。
上官浅望着小小的窗户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呢喃道:“姐姐,你快来吧…”
她都快要丧失希望了。
……
第三日。
上官浅几乎只剩一口气吊着。她身体内外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难以承受的深入骨髓的冷,冷得她连痛觉都没了。
宫尚角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她身上根本就像是下死手,只给她留了一口气苟延残喘。
上官浅算是明白了,除非在宫晚面前,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丝温柔可言。
她就算是说了他是孤山派的遗孤,他也没有对她丝毫的留情。
上官浅嘲讽般的笑了声,本想骂他,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在混沌中,她听到旁边的阶梯处传来一阵与往日不同的脚步声。
轻柔的、优雅的脚步声。
随后一群侍卫涌到她面前,将红地毯铺在血迹脏污的地面,是为了防止她过来时脏了裙摆。
上官浅低垂着脑袋,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眼前出现一双白色的云纹翘头履,精美的淡色长裙落在履上,它主人的轻柔声音在头上方响起:“阿浅,我来见你了。”
上官浅缓缓抬眸,湿敛的睫毛沾在眼尾,在看见熟悉的面孔时,眼睛瞬间就睁大了。
是宫晚来了。
不知是虚汗还是眼泪,顺着她的眼尾融着血液滑下,上官浅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来了。
她知道,只要见到了她,她就有救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单独跟上官姑娘聊一聊。”宫晚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们行完礼后便出去了,偌大的地牢里只剩下互相对视着的两人。
地牢内实在太暗,宫晚取了烛台将挂壁上的油灯点燃,这方天地便亮堂起来。
上官浅看着在烛火下动人心魄的脸庞,眼眸仿佛都亮着光。
她张嘴,可因许久未喝水,已经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宫晚见状,将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倒灌在她的口中。
上官浅的喉咙因为有水的滋润,慢慢的好转起来:“姐姐…你…你终于过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我…我差点…还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了呢…”
宫晚听着她的话,没有一丝反应,而是安静地望向窗外,那双褐眸恢复了往日的无波无澜,此刻带着消沉的日落色,藏着眼底的无际深渊。
她确实一开始没打算来救她。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形势在得知云雀之死的真相时,就已彻底改变。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丝获得自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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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蟹蟹“长发美人贴贴”宝贝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