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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似乎又想到了梦中的场景,身子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避重就轻的将梦中的一切告诉了宫远徵。
少年听后沉默的,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忽地,宫远徵将云晚拉近怀中,他温热的掌心抵住她的后脑勺。
在云晚看不见的地方。
漫无尽期的月色在室内荡漾,漂亮少年的面容被分裂成两片。
一片幽幽亮亮,揉杂着月色的几分寥落与冷清,仿佛初见的少年;一片眉间阴郁,仿佛得了难捱的绝症一般,犹如地狱中的恶魔。
风卷起落叶,骤雨飘摇,浮萍乱散。
雨水肆虐,天黑如墨。
“阿徵哥哥,我真的好害怕…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些,仿佛明日…就会发生在我的眼前……我不想被囚禁起来,更不想被关着。”
更不想被强迫着在少年身下夜夜承欢。
少女蜷着纤柔的身子,伏在羊毛毯上,浓黑的长发逶迤落在雪白的毯子上,如流瀑一般。
是那种极易引起人爱怜的容貌。
自然了,也极其能引起男人的施暴欲。
宫远徵的眼眸渐渐深沉起来,暗得不成样子。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想对她做的每一件事。
“云晚。”
灯烛轻晃,宫远徵低柔的声音如醇醇的酒,飘入榻上少女耳中。
她抽泣声停了一刻,下一瞬,红肿着眼睛,慢慢将头放在他的肩头。
“梦都是假的。不要信。”
云晚点头,因为他的话眼里的阴霾渐渐消散。
她靠近他,低下头问:“阿徵哥哥,你不会对我做出那些事来的,对吗?”
宫远徵没有作声。
云晚心中一紧,垂下眼,她近来哭得太多,泪水好似流不完一样。
有一滴泪,从她晶灿的眼底掉落,滴在了宫远徵的手心上。
滚烫、脆弱、湿润。
“阿徵哥哥…你说过的,梦都是假的。你会一直保护我,不会强迫我的,我说的对吗?”
烛火被风吹的肆意摇曳,殿内安静的只有少女的抽泣声。
“我在宫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她将湿漉漉的脸颊依赖地埋在他的掌心,像从前许多个时候一样,“回答我好不好?阿徵哥哥……”
云晚伸手,缓缓搂住他的脖颈,将脸颊埋进他肩里,细细述说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终于,少年眉宇之间的乖戾之色渐渐消散。
他将手搭在云晚的脖颈上,微凉的指尖激起一片颤栗。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昭昭。”
宫远徵手托起她的后脑勺,手帮她拭去泪珠。
她一张唇瓣红润透亮,眼角晶莹的泪珠不断落下,馥郁的香气从她鬓发间流出。
让人很想再一次尝尝她的味道。
宫远徵心中那份妄念又开始浮动,开始顺着心脏向外一层层蔓延。
他细细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唇贴在她耳垂旁,声音比起以往更加的喑哑:“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更不会像梦里那般将你囚禁起来,关在笼子里。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通通都不会做。”
前提是你乖,是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云晚紧紧搂着他,指尖用力泛白,话语哽咽:“阿徵哥哥,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云晚从他怀里离开,膝盖略高于半蹲着的宫远徵的。她拢着双膝往他右膝上靠了靠,心中顿时踏实起来。
“不反悔。”
宫远徵目光这般的平静和开阔,这使得她那颗跌宕起伏的慢慢地安定下来。她用一种无比信赖的目光凝视着他。
她又蹭了蹭了他温热的掌心:“嗯,阿徵哥哥最讲信用了。”
宫远徵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了勾,像是嘲讽。
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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