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临看向云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云姑娘是来给长公主伴读的吗?”
云晚点头:“是啊,我们几人都是过来宫中伴读的。”
“你可一切都好?没有人欺负你吧?”
燕临从沈玠那边听说了一些今日长公主伴读们学礼仪的事情,他虽然知道阿晚妹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姐,可他听说这里的苏尚仪很是严格,他怕他受些什么委屈,所以特意问问。
云晚面色如常,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放心吧,我在宫里一切都好。”
而旁边的千金小姐们却开始议论起来,似乎对他的关心感到惊讶。
燕临面颊一红,一下意识到自己又孟浪了,不由得掩唇咳嗽了一声掩饰,转移话题道:“都好就行,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燕世子再见。”云晚朝他俯了俯身。
燕临看着她这个模样,心中划过一丝落寞,阿晚妹妹她…什么时候怎么生疏了?
“好。”
燕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云晚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抬眼,向右边远远望去,恰巧与那看似朗月入怀,俊美得得世无其二的男人对视上。
高挺的眉骨下,那漆黑的瞳孔也显得格外的深沉高鹜。
云晚垂眸,很快避开了他的视线。
自小到大,她也没被什么人的眼神灼得心口慌颤过。
唯独他是个例外。
……
夜凉如水。
前来伴读的几人围成一圈,聊着来到宫中的感受和对将来日子的期待。
聊着聊着,她们就提到了谢危。
几人中有人面色一红:“谢危大人可真是俊美,要…要是可以…”
尤月却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别做梦了,京中大都知道谢先生虽出身儒家,近年些来却潜心于佛老之学,每年都要空出两月来,去悬空寺和三清观斋戒暂住,与人讲经论道,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不成家不值得稀罕。”
“再说了,像谢危大人这么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
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云晚表面上不动如山,心中却是啧啧摇头。
要是真的清心寡欲就好了,那她也不至于如此害怕……
一想到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云晚就立马晃晃脑袋:“不行不行…”
方妙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云姑娘你在干什么呢?”
云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漏尽更阑,月没参横。
夜深了,云晚回了房。
灯烛的光透过一道道薄薄的杭罗床幔,柔和安谧,幔上盘金绣的螭纹,在锦衾上投下隐约的影。
屋里很静。
云晚像平日里一样朝着床榻边走去,可黑暗之中,一人从身后抱住了她,云晚心跳如鼓,惊惶之下来不及细思,一把被他推在了榻上。
金钩碰撞出叮咚的声响,帐纱晃荡垂下,光影交替,映出少女那双惊诧的杏眼。
“谁!”
她听到一个沉冷的声音淡淡道:“阿晚,是我。”
烛火被点燃。
一豆灯火相映,清贵俊容半明半昧,是世无其二的出挑相貌。
云晚松了一口气,颤声道:“原来是居安哥哥啊。”
谢危轻轻笑了声:“怎么,除了我,还有那个男人会来你房中?”
云晚稳住心神,推了推他,娇嗔道:“你还说这个呢,每次都大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我房中,把我给吓得不轻,要是哪一天真被你吓傻过去了,看你怎么办!”
谢危将她抱进怀中,轻笑:“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提前和阿晚说。”
“但要是真吓傻了,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
昏黄灯火勾勒他棱角分明的侧颜轮廓,高鼻薄唇,冷峻矜然。
可说出来的话去温柔又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