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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时,一阵风吹起。
云晚手中的帕子被风吹起,直直地落在一旁的花丛中。
云晚蹲下来捡,岂知一旁的少年也立马蹲下了身。
两人好巧不巧,手都伸向了同一个帕子。
指尖相触的刹那,燕临像是被雷击一般收回。
他的脑子里,又不断闪现起那日在寺庙中的情景。
那些让人难以忘怀,令人缠绵飞车的画面,如同皮影戏一般,一幕幕再次在他的脑海中上演。
云晚再抬眼时,看见的便是人通红的耳,以及躲闪的眼。
燕临:“云…云姑娘,你的帕子。”
云晚笑盈盈:“多谢燕世子。”
阿晚妹妹的声音好听,有着水乡姑娘的三分软,又有着黄莺啼鸣的四分婉转。
燕临耳一颤,不禁微抿了下唇。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延平王,简直忍不住在心中轻哼一声,还举手之劳呢,谁家举手之劳会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反正他是没有见过。
沈芷衣歪头问:“燕临,你们不是还要去谢先生那儿吗?”
延平王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做,他连忙拉着一旁正痴痴望着眼前人的燕临,开口:“燕临,我们快点走吧,还有正事要做呢。”
燕临这才依依不舍地向一旁挪了几步:“云姑娘,那…我就先走了。”
云晚笑着点头:“好。”
“对了,云姑娘,我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马球会了,你…会去吗?”燕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语气中带了一丝期盼。
马球会?
云晚这才想起,过几日便是隆重的马球会了。
到时所有世家千金,侯爷世子都会到场,可谓是热闹非凡。
“云姑娘?”燕临问。
沈芷衣笑着挽着云晚的手,朝着燕临开口:“放心,晚晚肯定会去的,就算不去,我也会把她拉着去。”
燕临朝沈芷衣感激的看了一眼,但还是很期待云晚亲口说的答案。
云晚对上少年紧张又期盼的目光,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去的。”
燕临这才开心起来,声音都变得爽朗:“好!”
……
谢危这会儿还在偏殿里盯着窗沿上那小白猫踩过的地方,两道长眉微微拧着,仿佛在想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过众人通传后进来时,已面色如常。
手指间轻绷着一根墨线,他转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延平王旁边的燕临,只问道:“怎么都来了?”
众人都不说话。
有谁站在后面踹了延平王一脚。
延平王立时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一下露在谢危的视线之中,闹了个大红脸,有些腼腆地开了口道:“是、是学生前几日听先生讲了策论,回去之后家父要学生以进学为题作论,学生这两日秉烛悬梁,勉强凑了一篇出来,却不知好坏,想......想请先生掌掌眼。”
后头的人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延平王脸更红了些,忍不住喊道:“笑什么笑,要行的话你们上!”
笑声立马停止。
只有燕临还挂着淡淡的笑。
谢危一听就知道延平王这是怕写得不好回家挨骂呢,是以也笑了一声,倒是宽厚模样,道:“延平王殿下这几个月来功课都很不错,同龄人中学业也是首屈一指,便是写得尚有不足之处,想必令尊也不会计较。”
延平王面露喜色,连忙点头:“那我便听先生的。”
谢危面容平静:“既然已经无事,便可以离开了。”
众人这才嬉笑着离去。
延平王松了一口气,他搭着燕临的肩,刚刚踏入门槛,便迫不及待戏谑道:“我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下来了。燕兄,去找你的阿晚妹妹可好?”
男人原本弹琴的指尖一顿,琴声立马变得难听起来。
“等等。”
是谢危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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