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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她轻轻唤他。
男人还是听不见,一如既往地抽着烟。
“时宴。”云晚抱住他,摩挲着他满是胡渣的下巴,“再饿胃会受不了的,吃点东西好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你……”
话落,时宴忽然抬头:“阿晚,是你么?”
可屋子里没有人回应, 时宴嗓音沙哑,缓缓摇了摇头:“是啊,她已经不在了。”
“她不要我了。”
那么手长脚长的一人,窝在房间一隅,可怜又憋屈。
他手里是早就冷透了的白酒,身旁还有无数的空酒瓶,而他无知无觉似的,垂着眼皮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动作迟缓,僵硬,像被单线操纵的机器。
云晚放低身躯,跪坐在他跟前,这才看到他略微发红的眼眶。
过去与现在仿佛穿插在一起。
云晚伸手覆在他手里的酒瓶上。
“别喝了。”
“时宴,我求求你,别喝了。你会受不住的。”
云晚一遍又一遍呼唤,可透明的手却只能无声地穿过他的身躯。
终于,时宴抬起头来,放下了酒杯,伸出了苍白的手:“阿晚,是你么?”
时宴眼前出现了幻觉,他…他好像看见了阿晚就在眼前。
握在她手心,属于男人的手指曲了起来,像在反握。
他沉默着抬起头,将她搂入怀里。
两个人的温度总好过一个。
云晚轻轻拥住他,闭上眼。
“时宴,振作起来,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我也不想离开你,要是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
昏暗无声的黑夜里,云晚缓慢地说了好久。
可最后的最后,她能看到他控制不住颤抖的肩膀,她能听见他最后一声呢喃——
“阿晚,回来好不好?”
我会的,云晚偏开头,不再去看他的脆弱。
外面的光太刺眼,睫毛一眨,大颗大颗的眼泪一齐涌了下来。
……
梦里还在冷却,天却亮了。
上下一秒的巨大落差让云晚觉得不适。她望向一成不变的安静天空,忽然觉得胸口空空荡荡,仿佛连呼吸都有了回音。
她起身,花了好久才回到现实。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云晚看到几条新消息。
同时也看见了现在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她伸了伸懒腰,起身洗漱。
……
铭豫云创,晨阳透过玻璃折射到桌子上的咖啡杯,不断有员工拿着资料来回走动。
工作日的股市即将收盘,管理层在里面开会,陈盛不敢马虎,等在会议室外,边整理资料边留心里面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陈盛听见椅子在地上来来回回刮蹭的声音,片刻后会议室的静音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最先出来的是时宴。
刚散会的会议室有些吵闹,时宴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手臂上,陈盛注意到他的衬衫依旧整洁,几乎没有一丝皱褶。
时宴眉间隐约有倦意,但脚步没有停留,很快往前走,陈盛抱着资料追在他身后汇报:“时总,《财经周刊》的郑书意记者过来找您,说要给你采访。”
时宴不在意,语气冷淡:“不是已经采访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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