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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地里说人坏话,有意思吗?”
时宴身形高瘦地鹤立着,外套下摆被风吹起。英挺五官带着点压迫感,喉间是似有若无的嘲弄语气。
女人们惊慌失措地抬眼,看到了时宴这张冷淡贵傲的脸。
空气,仿佛都静默了下来。
她们的脸仿佛瞬间烧了起来,顿时感到羞愧难当。
“我…时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误会了……”
时宴目光微寒,但良好的教养没有让他说出什么脏话出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的话承担责任,刚刚说出的那些话,依据法律,就是在毁他人声誉。”
那些说出这些话的女人脸色一白,咬着唇,没有反驳。
“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说出这些话,那便交给警察处理吧。”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句句有理,也确实很难反驳。
灯光倾洒在他的身上,光影在男人脸上分割出明明暗暗的侧影,衬得他下颚线条分明,轮廓更立体。
云晚缓缓低下头,看着难辨你我、交错在一起的两道影子。
嘴角弯了弯。
他在护着她。
……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时宴和云晚。
“阿宴,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拒绝我。”
“谢谢你肯为我说话。”
女孩眉弯弯带笑,她刚做完热身运动,小脸红扑扑,漂亮的杏里漂浮着一层水雾,尾晕着浅浅的绯红。
尤当她这样抬着下巴,站在下方微微撅着嘴唇看他时,简直像在向人索吻。
男人喉结轻轻一滚,说:“我不单单只是为了你。”
“哦~”云晚状似苦恼地皱眉,仰着小脸问他,“可你却只让我一个人亲近,小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嗓音沉沉:“没有。”
云晚笑嘻嘻抬起两条细白的胳膊,向着男人张开,娇气兮兮道:“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时宴手上的动作蓦然停下,他抬眸向她看来,眸光晦暗,深不见底:“云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啊,阿宴,我如今很清醒的。”
她眼眸清澈,干净地一便可望到底。
时宴每次面对这双睛,心底都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喜欢她,他此生唯一路过的人也就只有她,让他听到云晚说想成为他女朋友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悦的。
他多么想将女孩拥入怀中,对她说“好”。
可他也害怕,失去挚爱的感觉太痛苦了,那段没有她的日子,仿佛坠落深渊,深不见底,生不如死。他不想再经历了,也再也没有勇气去经历。
白净修长的手握着一旁的杆子,眼尾也红。
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历史在重演,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他一直在沉默,眼里的波澜起伏在她看过来时渐渐消弭。青筋太明显的手背昭示着克制,骨骼捏得嘎吱作响。
“阿宴……”云晚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宴终于看向她,语气带着淡淡的嘲弄:“云晚,我难道是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玩具吗?”
“需要我时,便对我百般撒娇,让我对你爱的死心塌地,可离开时却一声不吭,什么都没有留下。云晚,这样真的好吗?”
云晚心里百味交集,蓦地出声:“对不起。”
她也不想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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