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晚。”
云晚红唇张了张,含着一池春水的眸子浮现茫然,“怎么啦?”
时宴冷白指骨挑起一缕薄纱,极慢地披到云晚雪肩膀上,指腹掠过她欲滴的唇侧,微微俯身,低沉声线噙着磁质的哑,徐徐道:“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他的声音太具有蛊惑性,已经有些醉意的女孩却忍不住心动起来。
她原本因困顿而蒙上了薄薄雾气的含情眸,终于染上了几分清明。
声音坚定又郑重:“爱。”
素来冷静克制的男人,神色也难得一瞬间的崩裂。
一旁的红酒杯意外洒落。
长毯浸染了红色,渐渐蔓延到她的身上。
妩媚又旖旎的身子,与少女迷茫天真的表情,极致的天真与极致的风情,构成一副惊心动魄的美人湿身图。
她说爱他。
时宴下意识攥住了她细弱无骨的手腕。
男人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长指此时也沾满了烈酒。
云晚有些刺痛,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馥郁女儿香裹挟着烈如疾风的烈酒气,时宴呼吸微窒,洁癖如他,理智是想推开,指骨却越发收紧。
室内光线迷离黯淡。
时宴耳膜鼓噪,牵连着心跳,都开始紊乱。
她总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弦。
“既然你说你爱我,你为何当初要离开我?”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有些发冷。
云晚最讨厌时宴装陌生人的姿态,没忍住,情绪累积,在一瞬间决堤,眼泪掉下来,自顾自发泄,声音里带了哭腔。
“阿宴……我没有想离开你的意思,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下来,云晚无暇顾及,抬眸。
薄唇,西装革履,矜贵又冷情的神态。
已经是深夜,时宴的西装外套隐约带着夜露的寒意和风尘仆仆。
云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些局促的低头,泪珠却止不住的砸落在地上:“我是爱你的……我在国外每一天都没有不在想你,要是可以,我宁愿一直待在你身边。”
手无意识地握紧玻璃瓶,抬眸,看了眼时宴,咬唇,像在喃喃自语。
“阿宴……我知道我的突然离开对你的伤害很大,这是怎么样也弥补不了的。可……可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喜欢你,我唯一喜欢的也就只有你了……”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时宴的下颌都绷紧,直视她。
从见她第一面起,他就知道,他已经输了。
感情如果能像金融股票一般量化考量,云晚从未回报给他同等的爱意。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云晚愿意施舍给他眼神,他心中的天平就永远向她倾斜。
难以自持。
整整三年了,他没有一刻不再想她,如今,他终于听她亲口说出“我喜欢你。”
就那一刻,毫无保留献出他的心,如信徒般诚恳,做她的裙下之臣。
除了投资,他当然也很擅长忍耐,竭力克制对云晚的感觉,就像失控的人不敢靠近娇贵的玫瑰,因为担心枯萎。
可她却主动向他迈进。
拥入他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