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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冷意从他的指腹贴裹她的腕骨,可他浑身散发的气味却又那么的熟悉,云晚不禁浑身一颤,她勉强稳住身形抬头,“多谢……”
云晚心跳砰砰,忽而忆起,她往先亲近他、喜欢在他身旁,很大原因,便是因他周身的气质太过温和,属于他的那股清冽气息令人沉醉于他的温柔之中。
她抬起莹润的脸庞,看他。
周围泛着一股幽幽的清甜香气,属于女子的,极淡、极好闻。
张遮微微向后侧身,火光明灭,他脸上攒着高低起伏的阴影,瞧不清神情。
只觉得眸光十分沉,像是深邃的海,令一切都无所遁形、避无可避。
云晚的一颗心脏,没由来的狂跳起来。
脸颊是有些过分的潮红,思绪莫名飘回以前。
穷乡僻壤的,那里的男人也是粗犷又蛮不讲理,他们整日里谈论的不是青楼的哪家花魁就是自家新拐回来的媳妇儿,但张遮却没有同流合污,冷冷淡淡地,听到那些露骨的话时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云晚甚至怀疑过他不会自渎。
因为偶尔,她和张遮的界限好像也没有那么分明,亲吻间暧昧地交换唾液,青年的素衣被撑起可以感知到的渴望,云晚提出过偷尝禁果的想法,张遮却纯情得要命。
情动的时候张遮的额头就抵在她颈窝,和她十指相扣,疯狂的亲吻,但不会做,张遮的眼神隐忍又克制,云晚偶尔会享受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可时间扭转,那种日子似乎永远都回不去了。
云晚微微闭上了眼,唇角却弯起了一点清浅的笑容。
没关系,既然他们相遇了,总会有的。
一旁的姚惜直直地盯着张遮,仿佛看入了神。
直到周宝樱又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盯着张遮看了多久,顿时面上飞红,有些赧颜地低下头去。
“好了,既然人都过来了,那便开始查吧!哀家倒是要看看,有没有冤枉人!”薛太后缓缓开口,视线却落在云晚身上。
那内宫总管黄仁礼立刻便将先前放到漆盘里的那页纸呈给了陈瀛。
看了一眼后便将这页纸递给了旁边的张遮,道:“张大人也看看。”
张遮搭着眼帘,接过来一看,那隐约清冷之感凝在他眉睫,随他轻一敛眸的动作颤散开,便道:“字迹大小体例都与前些日玉如意上所刻一般。”
没有起伏的声音,显得格外冷冽。
陈瀛道:“那这东西在谁那里,谁便与乱党有关了?”
“未必。”
薛太后眉头一挑:“未必?”
张遮默了默,并未多言语,他低头看了看云晚。
明明已是深秋时节,她只穿上了薄纱单衣,额间还细细密密布了好些汗水,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粘黏在肌肤上。
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
许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她的脸像是刚刚睡醒一般,半张脸涨得通红,莹润的红唇一张一合,如小巧樱桃。
以往种种浮现出他脑海。
张遮心里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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