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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王姈的眼神有些闪躲,开口问道。
“我今日要是不过来,可真是会错过一出好戏。”
她一开口也如其人,像山泉迸溅在银盘上,清脆中有些冷意。
“设计人好玩吗?”
这一句话没头没尾,冷不伶仃地冒出来,若是普通人一定莫名其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姈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的就说出了这些话,她的所有算计全都作废,一下子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但懵懵片刻过去,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再次抬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角泛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昭昭,我和楼璃又不是故意的,是程少商先害裕昌郡主丢面子,还想方设法勾引十一郎!”
“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小小的惩戒她一下罢了。”
程少商眼眶泛红,骨子里的倔强和坚韧让她忍不住开口:“我什么时候勾引十一郎了?王姈,明明是你你害堂姊跌入水中,如今却是恶人先告状了。”
话音刚落,云晚握住了程少商的手,轻声安抚:“嫋嫋,放心,我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程少商看向她,忍着鼻头发酸的感觉点头。
王姈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昭昭,你明明是我们家的人,怎么还听外人说话了!”
云晚静静的站在程少商身前,温婉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此刻从小被众星捧月的王姈。
她这个便宜姐姐,从小被家人惯的性子娇纵,说话更是心直口快,毫无遮拦,云晚知道,王姈心底其实并不坏,只不过太过愚蠢,口无遮拦,如若今日不施于管教,来日必将会为她酿成大祸。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嫋嫋是无人管教的粗鄙之人,但你刚刚和她说的那一番话,和你口中说的那般小人又有何区别?”云晚勾唇浅笑,媚眼如丝,金灿灿的残阳倒映在她弯弯的眉眼中,没有冷意,却令人不寒而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番话你都忘了吗?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裕昌郡主若水本就是故意而为,勾引十一郎也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王姈对上云晚那双无波无澜的眸,此刻带着消沉的日落色,藏着眼底的无际深渊。
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昭昭……我……”王姈咬唇,似乎还想再为自己辩解。
“王姈,你的家世显赫,父母疼爱,这些是你的资本,也是你的底气。你如今所做的,都在一步步摧毁你所拥有的一切。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很愚蠢,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他人将你当做棋子,一颗普普通通的棋子,用之如锱铢,弃之如敝履。”
云晚的话却一字一句传入她的耳中,句句有力,不容反驳。
王姈听着这话,死死咬住唇,脸色也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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