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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说就说嘛,怎么还打人呢…”
袁善见看着眼前的姑娘,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的难对付?
“今日你向王姈说的那番话说的不错,倘若没有你的那番话的话,恐怕她们有所争斗是必不可免的,这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袁善见缓缓说出这些话,语气淡淡的,可云晚却是有些意外,她微微朝他凑近,语调上扬:“想不到堂堂的袁大公子还会夸人呀?”
袁善见还没来得及反驳,只见马车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云晚踉跄了一下没坐稳,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啊——”
她下意识地去抓一旁的帘子,恰好袁善见伸手去捞她,两人撞在一起踉跄了一下,袁善见拽着她的手腕,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咚——”的一声,二人一起倒在了软榻上。
滚烫的呼吸霎那间拉近。
某种温热的触感几乎是擦着他下巴过来的,就这么抵在他的唇角——
青涩。
又暧昧。
周边寂静一片,不知何时,马车已不再颠簸,两人由于靠的太近,呼吸交缠,在这静谧的夜里像两簇火。
屏息间,两颗快速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挨到一起。
袁善见的拉着她的手腕,一阵浓郁的清香若有似无地环绕过来,而他另一只手虚虚地扶在她的腰间,被她压在身下。
因为方才的攀扯,他的衣袍也有些散落,而自己一手抵在他胸膛前,两人几乎是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他往昔清润温和的面容似乎因为这场意外有些错愕,耳根子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红透。
“我……我不是故意的……”云晚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袁…袁善见……我就先走了。”
还未等袁善见开口,云晚便喊了马夫停下,走出了马车。
看着她着急离去的背影,不久前温热的触感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一想到这里,袁善见从脖颈到耳尖都微微泛红。
从小到大他连和女人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今天如此出格的举动……
明明之前,他还说看不上她,永远不会娶她,可如今却……
耻辱、羞赧、想要狼狈逃开的窘迫与慌乱,所有情绪都被无限放大,织成细密逼仄的网,让他无路可逃,心口阵阵发闷。
喜欢这个词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是遥不可及。他甚至没有将婚姻放在心上,已经做好了一人度过一生的打算,可好像从遇见到云晚的那一天起就变了。
可他不愿意尝试,也不敢赌。两情相悦这个词好像在他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存在,他的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像是一场让他欣喜若狂的美梦,忽然就断了,难过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袁善见独自冷静了很久。
他任由月光随意倾洒在他的身上,任由寒风扑面而来。
可却迟迟不能浇灭心中的那团火。
最终。
他的心底,还是逐渐有一种隐秘的欲望如丝如缕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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